眼看着齐敏儿发现了自己,刘皇后也没有故意的再做一些其他的遮掩,反而是掀开了自己的面纱,堂而皇之地坐到了齐敏儿的面前,她带着如同打量货物的目光有些嫌弃地看着齐敏儿的装束,脸上噙着一丝冷笑地说道:
“从前只听说明远侯府的二小姐出身尊贵,素来很喜诗书,是位知书达理地大家闺秀,更得当时皇后娘娘的看重,时常接入宫中来教导。
我只当是一位怎样的气质出尘的美人,却不料你竟打扮的如此粗俗,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哦,也是,如今明远侯府早已不是昔日的侯爵了,你也是那流放的罪人之女了。
果然,出身低微所以才能如此的不知廉耻,整日里装的楚楚可怜来勾引陛下,还让他特地在行宫里给你寻了个宫殿,凭你的出身你也配?哪怕是入宫为奴为婢你这样的身份也是高攀了。”
齐敏儿闻言面上先是闪过一丝难堪,然后她才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刘皇后,只见对方打扮的甚为隆重,就连头顶的凤簪末端都镶嵌着硕大的东珠,可见是极为用心打扮了的。
“你应该是知道的,我本来便无意与你争执,你又何苦苦苦相逼呢?
明远侯府已然被抄家流放,你身为武将之女,又岂不知明远侯府并未犯错,只是因为乃是先皇后母家罢了。我曾多次恳求陛下,可惜他并不愿意宽恕,而我困在此处便如笼中鸟一般,又何来你言语所羞辱的勾引之事呢?”
齐敏儿只觉得自己的积攒了太多的委屈,这一切本非她所求,原来她不过是想着可以和新帝长相厮守罢了。
如果她真的汲汲于名位,又何必守着当初明明极不受看重的新帝呢?依照明远侯府当初的地位,又有什么名贵人家是她配不上的呢?而她从来所求的,也不过是对方的真心罢了。
刘皇后眼见对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更是添了几分烦厌,她本就是个刚强的性子,最是看不惯动不动就掉眼泪的,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情敌,只见她轻蔑的说道:
“我若是你的话,又有何脸面留在陛下的身边,早就自己求去了,你如此一个罪臣之女,若是有朝一日为妃嫔的话,只会引得朝野非议不休。
陛下登基本就不易,身边又怎能留下你这个耻辱,你好自为之吧。”
“是吗?我倒不知无人之处,皇后你竟然还是这般咄咄逼人?你可有身为后宫之主的气度吗?你如此善妒,纵然你贵为皇后,朕也可废了你?”
刘皇后本来带着几分惬意的看着齐敏儿痛哭的样子,她实在深恨对方太久,昔日在闺阁当中得知她是自己意中人真心所爱之人,她便早已将齐敏儿视为仇敌,后来哪怕她动用家族势力成了他的王妃,又成了皇后,可是新帝的眼里和心里从来都没有自己。
反而全都是齐敏儿这贱人,若是从前齐敏儿贵为明远侯府嫡女的时候,她还可以安慰自己说新帝是为了权势和地位不得不要与她周旋。
可是如今对方早已沦落为罪臣之女,新帝却还对她念念不忘的,她心中却再也没办法来骗自己了。
如今这些话是她来回想了很久,最能让齐敏儿崩溃的话,皇后有些自得的高昂起下巴,带着一点欣赏地看着齐敏儿的面容,却不料身后传来那个令她魂牵梦萦却又有些畏惧的声音,刘皇后回头一看,果然是新帝来了。
父亲不是说避开所有的耳目了吗?怎么还被发现了?
这一刻刘皇后的心中乱糟糟的,而等到那带着冷风的一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脸上时,刘皇后不禁有些怔住了。
他居然打她?居然因为这个罪臣之女打她?她可是他的皇后呀。
几人各自情绪暂且不表,且说齐蓁蓁这边儿,众人按着齐老爷的安排依次来给齐蓁蓁授课,讲的都是颇为浅显的内容,可是背后又蕴含着深意。
而齐二爷也教导的颇为认真,他原本以为小姑娘坚持不了如此严苛的训练,想跟着齐老爷说减轻一下强度,却被对方给否定了,齐老爷说这都是为了齐蓁蓁打算。
无奈齐二爷只好暗暗和齐蓁蓁说让它平时不必如此勤勉,却不料这小丫头是个认真的个性,弄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而这一日齐老爷他们离开了原来居住了很久的旅店,坐着马车又开始赶路,路上颇有几分颠簸,只不过经过流放的那一段经历,几人也还算接受良好,而齐老爷则教齐蓁蓁念书。
却听外面突然传来几声嘈杂的声音,齐家众人还没作出反应,便听到齐二爷对着马车里面的齐老爷说道:
“父亲,我似乎是遇到了熟人,可是我并不敢笃定,但是那人好似是李太傅府上的管家,昔日曾见过多面,只是李太傅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齐蓁蓁正跟着齐老爷念书呢,却见对方原本带着几分警惕的脸上突然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只见齐老爷忙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子,朝着远处遥遥望过去,又开口和齐二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