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
“抖。。。那有什么区别?乖先别哭,咱先听医生怎么说,你别老自己吓唬自己啊。”我顶着一双核桃眼坐在了医生面前,医生表示自己之前也没遇到过类似病情,需要请示一下科室主任。
我坐在凳子上一抽一抽,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这期间他一直陪伴着我给我安慰,虽然反反复复都是相同的几句话,但确实分散了我不少注意力。
“住院吧,现在就办理手续,明天剖,剖出来之后宝宝就可以接受相应的治疗了。”
“医生,我们宝宝这个情况是不是需要开刀啊?”
“还不能确定,需要等宝宝出生之后做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治疗方案,如果严重的话确实需要做手术。”我看了他一眼,传达了一个
“我没说错吧”的眼神。他的表情少有的凝重。
“我去给咱妈打电话,让她把东西都带过来。”我木然地点点头,趁着他东奔西跑地办手续,打电话,做核酸的空档,我自己站在走廊里,又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可能有一小时之久,他轻声说道:“妈来了,别哭了,走,咱一起去住院部。”我就这样被他俩夹在中间,慢慢向住院部走去。
这时的我,已经哭够了,理智也恢复了大半,有能力回答来自我妈的各种发问,也有心思张望一下路上的花草,以及留心一下食堂的位置了。
来到住院部,剩下的便是例行检查。正当我的情绪慢慢好转,打算先吃点东西养精蓄锐之时,医生的一番话又把我打回来了黑暗的谷底。
那是下午三点多,我俩被叫进了一间屋子,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医生用欢快地语气说道:“我已经都给你们安排好了。四点半剖,我们这儿没有儿外,剖完之后你(她指着我老公)跟着孩子转到儿童医院做手术,那边有专人接待。你(她又指着我)还呆在这儿。我都替你们联系好了,一会儿救护车会过来拉人。”转院?
手术?四点半剖?这里有值得高兴的事情吗?为什么这位医生的语气如此欢快?
是为了打消我们心里的阴霾吗?当时的我肯定脸色难看极了。我快步走到病房,打算联系其他医院的医生,寻求一个更加妥善的方案。
我怎么能够和我的宝宝分开呢?如果我的宝宝真的要做手术,我也应该候在手术外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淡定地先找领导请了假,不管怎么说,接下来几天的班肯定上不了了。
然后又联系到了一位妇科医生,通过她的帮助,我们顺利转到了那所医院的产科。
“走走走,快走。”
“你慢着点儿,看路。”我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家曾经我们市最好的三甲医院。
没想到就这十来年的功夫,它便已经凋零了。晚上九点多,折腾了一整天的我,终于可以躺下了。
我躺在新医院的病床上,拉着他的手,脑海里不断蹿出
“胎粪性腹膜炎”六个字。我久久无法入睡,谁知明天迎接我的又会是怎样的检查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