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着相了。”
玄立其实很理解这位殿下明明是世上绝顶的人物,无论心性还是修行,最后却被这么小的一件事束缚。
只因一个普通人生来三万六千天,都往往因为一个瞬间的坎儿无法度过,更何况如殿下数十年的挣扎,最后才发现是被操控的虚幻,他能够在短暂时间里完成自我救赎已经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情,要完全摆脱其阴影,实在难上加难。
无论多么聪明的人,总有无法打开的心结,这仍旧和修行境界,和地位无关。
他对李尘道:“殿下,你是否因为收这个弟子的途中有许多巧合,如今又遇到种种巧合,便觉这又是有人刻意为之?”
李尘沉默。
玄立道:“殿下生在圣朝,应该听过圣朝这样一个典故,曾经有一个人被蛇咬了一口,因此他在后来的十几年里不敢靠近井水,这是因为他觉得井绳和蛇的形状实在太过相似。”
这些道理,李尘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心结一时难以自渡。
玄立双手合十,“殿下,我有一言。”
“大师请讲。”
玄立道:“却道天凉好个秋啊。”
李尘沉思半晌,蓦然间想通其中关键,心结解了小半,至少此刻畅快许多,他向玄立微微躬身,“大师,受教了。”
他对玄立的确十分感激,想他在上界一路走来,虽和凌空寺曾有一些过节,但总体说来,是受了佛门的恩惠,心境上玄立对他的帮助更是巨大。
心境这种事,说来似乎十分虚幻,但这就好像一个人走在路上每隔一截儿就必须要有的路牌,否则容易走上错路,就好像你以为自己一直在向前,实则早已经成了反方向。
玄立回了一礼,道:“殿下不必如此,你我都是同路人,相辅相成,不必说谁对谁的恩惠更多。”
菩萨也出声道:“佛门经殿下当年的提醒,才有破而后立的机会,才有今日世尊的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