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看身后那些坟堆,他愈发肯定这些人最终目的就是穿过这些屏障,只不知他们最后成功了没有。
“应该成功了,毕竟如王庭太一所说,当年的人族鼎盛,远非现在的任何势力可以比较,我现在实力虽算不错,可和他相比还差了不少。而且,或许,人族当年的传承断绝,和这些人这一次的行动有些关系。”
他有心瞧瞧身后这些屏障之中究竟有什么,但又犹疑,“修行这件事,境界越高,与天地便愈贴合,如今我的警兆应该不会有错。倘若我是孤家寡人这一走了无牵挂倒也不算什么坏事,但我这一走,北张镇上众人如何自处?”
此时回头看着这处空间,感知尽放毫无头绪。
李尘只得回到小山上,说一声:‘得罪了!’
一座坟墓就此被打开,只见里面棺椁完整,虽不知其材质,但神性弥漫,似乎和李尘在第一名门见过的那棵金乌族大树有些相似。
掀开棺椁,李尘低头去瞧,“嗯?”
棺椁之中不见尸骨,只有以八境神性刻画的字迹飘荡,记载了这个人的生平:“太公望钟者,生于蓬莱。其先祖尝为愚公,世人有移山典故,是为先贤,尚年十三,辅佐王上平复叛乱甚有功。大夏新君之时,借年老请辞,实则深觉世人多苟利,不愿同流合污。
钟盖尝穷困,虽有修为,不愿显圣,乡里皆认为其贫困。直至大夏361年,新王称有功在千秋之大事,于世上追寻大贤。
这一日,钟以渔钓奸新王。新王出猎,卜之,曰“此行一路向西,或有所得”。於是新王猎,果遇钟太公於渭之阳········”
洋洋洒洒数千字,李尘看完之后一时起敬,只因此人当年为人族做了许多事,虽有通天的境界,但一生辛劳,从未因为自身的地位和境界有过任何享福的时候。
以及,这里记载了他们最终来到这里的原因:
“当今世上八境已是通天彻地,但到达这个境界时,已察觉这方世界更胜似一牢笼,我等修行至今,经众先贤走遍世间的种种探查,竟发现最终破局之法在凶物劫难中。
最后,我们决定同时引发凶物劫难,去瞧一瞧彼岸!”
彼岸,李尘再一次看向四周屏障,“如果猜测不错,所谓彼岸,就是门后的世界。”
他心下叹息,也不知这些位如果知道,这一去,从此人族的巅峰传承就葬送了,是否还愿意尝试。
不过,想来他们是愿意的,只因李尘本身也是极固执的人物,认定一件事既然是对的,虽然于自己无益,但做了就是做了,最终无论什么样的后果,无论什么样的痛苦,都愿承担。
就在此时,他面色微变,只因冥冥中一种能量似乎在抹除他对刚才所见文字的记忆。
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当初在世尊遗址之中,只是当时他的境界太低,根本不曾察觉到这件事。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有七巅峰的修行,有超脱八境极致的实力,有融合种种力量的元力,还有神灵血脉的辅佐,因此当那股力量出现,就像一只手在极吃力地要将他刚才所了解的一切擦去。
他一时间将元力和血脉都运转到极致,好似摁住了那只手,并将它从冥冥中推了出去。
“当年,人族的传承是否就是这么断绝的?”李尘忽然想到。
当这个族群的所有强者全部死去,谁都抵抗不了这个怪异的力量,那么传承最终的断绝都似乎成了理所应当。
一念及此,他的心头忽觉沉重,再环视四周,心道:“我的感知现在已经能够将这全部覆盖,除了这些壁障,似乎并没有能够离开的其他通道。只是,现在对我来说时间太过重要,毕竟老板娘还在外面,万一凶物劫难还有其他的手段,只怕她有性命之忧。”
情急之下,李尘忽然生出了一个极大胆的心思,“既然没有开门的钥匙,我便把门给砸了。”
于是这片空间起了一道剑牢。
这剑牢催动的同时,李尘的丹田也极速运转,只因他的洞府秘境是以剑成的新世界,并且有无垠的广阔,绽放之后胜似曾经千百剑牢同时重叠的力量。
于是这片空间就此崩碎。
李尘的身影在外人瞧来就像从虚空中被丢了出来,同时消失的,还有那一道氤氲劫雷的劫云。
也就是说,凶物劫难就此结束了。
老板娘一时不察,被这股强烈的崩碎能量推开,但她稳住身形后,瞧着出现的年轻人,一时又震撼又惊喜,“凶物劫难,就这么结束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