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笑了,此处一夜千金,我只是一枚穷书生,连进门儿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进里面了。”
李尘还没说话,程芷安横插一杠:“别怕,姑娘我请客,你头前带路,我倒要看看你说得那个花魁长了什么样儿。”
几个人进了青花阁,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阁楼里分成各个偌大的厅堂,每个厅堂又是不同的环境。一处是穿着轻纱舞腰的妩媚表演,一处是吹*抚琴的才子佳人,又一处挂了帷幔,里面的女子轻纱遮面,明码标价地出售一夜春宵。
程芷安拉了拉李尘的袖子,“快听,那边儿好像有人在说书,聊的还是清河郡。”
几个人凑过去一听,说书人绘声绘色,“那一日,九皇子端坐楼前,天现双日,一人独战崔家数千天才,打得日月无光,清河郡外三十里官道不能行车,真可谓:生来非凡做皇子,浑身是胆逞英豪!”
李尘听得脸色一红,心想这些说书人真是唬人的一把好手,如果不是听了九皇子三个字,都要怀疑怀疑说的是不是自己,李尘转身道:“评书有什么好听的,快去下一个地儿瞧瞧。”
程芷安却笑嘻嘻地杵在原地,瞥了崔昊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你羞什么,能堵在清河郡本来就是你的本事,觉得丢脸的应该是某人才对。”
崔昊的脸有点儿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一路程芷安都在针对他。
几个人兜兜转转,终于到了花魁所在的厅堂,里面丝竹绕耳,那位花魁端坐厅堂,檀口一张就是珠落玉盘的靡靡之音,堂下不少公子哥儿都呆呆地瞧着她。
李尘总算知道许渊痴迷这个花魁的原因了,不说她凹凸有致重峦叠嶂低头看不到脚尖儿的身材,光是那股子从内到外透出的恬淡和端庄,就已经十分难得,更何况一对儿唇瓣好像出水芙蓉一样的弹润,让端庄里面多了三分水一样地柔媚。别人的*劲儿是装出来的,她的风*却是藏在端庄里面的。
程芷安瞥了一眼,不屑地嘁了一声,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忍不住再瞥了一眼,重复几十次以后,支起腰挺了挺胸道:“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秋风难得和她站在同一战线,掐了一把旁边儿挪不开眼睛的小七,哼道:“就是,其实也就那样儿。”
遭受了无妄之灾的小七嘶吸了一口冷气,点头说:“你说得对。”
一直跟着几个人的知客这时说道:“月霜姑娘当然不只是这样,您各位瞧着,稍后月霜姑娘起了舞,那才叫一绝。”
不多久,他们就看到了花魁月霜的舞蹈。
在通明的满堂烛火里,清雅的音乐一起,月霜起了身,像是蒙了雾的月光,映了月的溪流,托起山的大海,婀娜多姿的腰肢里,摇摆里透出了万种风情,她借着扇面儿露出脸颊轻轻一笑,就让满堂的男男女女失了神。
就连李尘都忍不住恍惚了一下,“这是天成的媚骨。”
就是他恍惚的这一瞬,青花阁里的火光忽然晃了一晃,那位花魁的影子也跟着晃了晃,就好像凶相毕露的妖魔。
花魁的瞳孔突然缩起,一声紧急尖锐的声音从她嘴中发出,面颊隐现白色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