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干笑一下,选择了无视这一点点的问题。不论对方是什么人,对于山穷水尽的他来说,都无关紧要了。
罗风倒也没有追问到底,而是顺势岔开了话题,他说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肯特沉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肯特布莱,世世代代以贩马养马为生,至今已有数代人的时间。我的祖先,布莱先生也曾经是一位武士,后来他学会了驯马之术,便开起了这一家马场。只可惜啊,后代子孙中却没有了拥有武士天赋的人,所以我们并没有成为武士,可是却对驯马之术颇有天赋。”
“经过数代人的努力,我们布莱马场也真正的立下了脚步,成为了大宛城最好的马场。虽然我肯特不是武士,不是魔法师,说好听是马场主,说不好听就是一个马贩子而已。但是挡不住我的驯马术极为高超,我的布莱马场的规模虽然不大,但是我经常可以驯服一些野生的好马,可以直接用于贩卖,也可以用来配种,产出的马匹那都是极好。”
“所以了,我们擅长出产好马,这是公认的事实。”肯特说到这里,显出了极大的自信和自豪,随后又咬牙切齿起来。“事情出在了十年前,大宛城佣兵公会来了一个新的分会会长。”
罗风的眉毛一挑,喃喃道:“冬塞。”
“不错,克洛克先生,您也认识他。”肯特惊奇的问道。
罗风点头道:“数面之缘,不算熟。”
罗风意味难明的笑了笑,说起来,这一个冬塞和罗风,和雪丽他们,可都是结过梁子的,而且仇隙还不小呢!
“这一个冬塞,手够黑。手也够长的!”肯特接着说道,而且语气愤恨不平,分明有着极大的不甘。“冬塞这个人,出身寒微。不过一个区区的小人物。不过干事利落,慢慢在佣兵公会中站住了脚,而且越爬越高,地位越站越稳,最后还真的让他站上了一城分会会长的位置,不得不说,这个人还是有本事的。”
“但是,这个人一上位,便彻底翻了脸面,他爱财如命。心黑手更黑,为了地位和权势,更是不择手段,不计后果,敛财之余更是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地位有任何的挑衅和不服。他要钱要权要势要人要脸,总之是什么都要。”肯特那叫一个恨啊。
罗风好奇道:“他当他的佣兵公会分会长,和你一个马场主人有什么关系?”
肯特恨恨道:“马场最大的顾客群体就是佣兵,好的骏马,自然都是武士的最爱,也只有武士才能发挥一匹骏马真正的威力。但是一匹骏马,养得好了。既不会轻易死了,也不会随意换了。也只有佣兵,马匹经常会死,所以要换,而且得是好马。一匹好马,分分钟钟都会救主人一命的。”
“所以了。马场的顾客群体就是佣兵,而大宛城佣兵公会或多或少就和我的马场发生了关系。冬塞这一个会长,若是存心找我的麻烦,也是极为棘手的。对马场的声誉,马匹的贩卖。顾客的选择,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肯特又是连连叹气道:“本来嘛,大宛城的佣兵公会与我们布莱马场也算是小有交情了,明着说吧,我们也是时常有些‘表示’,维持着两者的关系。可惜啊,冬塞上位之后,一方面眼红马场的收益,一方面嫌我的表示少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本来也是能忍则忍,能给则给。”肯特说着又是用力的一拍桌子,“冬塞却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贪婪!不休!永无止境!在两年前,我们正式翻了脸面。”
“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该死的冬塞真的是逼得我没了活路,我必然要一争到底。”肯特呼呼的喘着气。
罗风道:“那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已经和冬塞闹翻了。”
肯特咬牙道:“不错,在那个时候,冬塞已经扬言,说我们马场的马匹来路不正,又说我们的马匹质量不行。但我们马场亦是经营多年,断不是一个小人三言两语就可以轻松搞跨的,所以了,当时虽然受到了一些干扰,却不至于向冬塞这个小人投降!”
罗风笑道:“算了吧,当时的你,心事已经全部摆在了脸上,连我都看出来了,你根本就是心事重重,忧心忡忡,还嘴硬什么。”
肯特脸色一沉,但还是不甘道:“近几年,冬塞的权势越大,特别是在大宛城佣兵公会里说一不二,少有人能够违背他的指令。他下了指示,说我们马场有了问题,虽然是信口胡说,但很多佣兵还是得卖冬塞一个面子,就故意不来我们马场。我们的生意,一落千丈,紧缩人手,靠着节源才勉强撑住了。”
“我们马场,怎么说也有一些老顾客,老关系,私下里做些交易买卖还是有的。所以了,我的钱虽然少了,苦了,但绝对不至于倒闭,更不用因为这样就和冬塞摇尾乞怜。而事实的变化,却是几个月前。”
“冬塞手下网罗了一批打手,个个都不弱,起码在大宛城的佣兵公会都可以横着走了。而几个月前,冬塞手下的第一号打手,号称‘血腥沙杜’的家伙,被人宰了!”说到这里,肯特甚是解气,连连冷笑。“听说这一个沙杜,级别虽然不太高,但是下手毒辣,为人变态,多少人闻之色变,谁知道被几个见习职业者给宰了!”
“果然痛快!”肯特一拍手,“我本来还以为,冬塞起码得收敛一点了。谁知道,冬塞也不过收敛了区区数天。”
肯特大恨道:“数天后,冬塞又不知道在哪里网罗了一个不知名的佣兵团,手下打手的实力更强。如此一来,冬塞更是嚣张霸道了,明面上就可以打压异己,提拔自己人,连借口都懒得找了。”
罗风道:“所以,你撑不住了。”
肯特叹道:“他一个佣兵公会的分会长,居然如此的毫无顾忌,那我还能怎么办?已经两个月了啊,两个月来,我是一单生意都没有,而且马场还出了一次莫名其妙的瘟疫,死了不少的好马,又有一些地痞跑来捣乱,总之是……”
肯特叹气,摇了摇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