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啊,听听说是省里面派来了很多人。那些大科学家,都在研究你屋子旁边、那口神泉里面,究竟含有什么特殊成分?
经过那口泉水浸泡出来的种子,那长得比你个子还快!我记得去年啊,你还在我胸口这里。”
说着,
那位女营业员拍拍自己的饱满,“今年呢,你比我都还高一头了。
哎罗旋,你跟我说说,你到底吃了啥大补之物?个头窜得这么快!
你是不是平常,就喝那个泉水啊?你洗澡澡是不是也用这个泉水?哎,你给我说说,那个神泉水是用来喝、还是用来抹?
哎幼,只可惜了!要早知道呀,我也去弄上几桶神泉水回来补补。”
说完,
那位女营业员双手反着手腕,伸到自己的腋下,还使劲的往上提了提。
害得大家的目光,都是感觉到一阵一阵的汹涌!
犹如挑在两只水桶里面的井水,不停的摇晃...
气的拓海丽直咕囔,“显摆啥呀?迟早有一天,我也...哼。”
将手扶搭在自行车上、站在拓海丽身后的拓石展,赶紧低声喝止自家的孙女,“慎言!不要给罗旋招惹任何麻烦。”
拓海丽轻轻一笑:“爷爷呀,你放心吧!我这一路走来,看见街上的人,他们看见罗旋的时候,都会向他点头示意。
真是没想到啊!看来罗旋在这街街面上,还是蛮受尊敬、还是个大人物呢!”
那个供销社的女营业员,此时又开口问,“罗旋,你是不是家里还存有那个水水?分给姐一点,咋样?”
听见眼前这婆娘说话的味道,越来越不对劲儿。
罗旋也不敢和她啰嗦,赶紧扯着陈晓端,就往顾胖子的餐饮服务社里面钻。
现在已经临近午时了。
自己身为地主,下馆子招待一顿拓石展俩爷孙,也是应尽之谊。
点好饭菜。
罗旋吩咐顾胖子,稍微晚一点点上菜,然后自己转身去了一趟公社大院里面。
进入教育办和广播室的房间,把老校长和张维二人给请了出来。
之所以请老校长,
是因为他现在是公社教育办主任,相当于是整个红星公社、教育系统的最高行政长官。
陈晓端的工作关系,如今已经被人强行给更改到县里去了。
罗旋想让陈晓端,给老校长递交一份《关于下乡支教的申请》。
以陈晓端个人的名义,向教育办的领导打个招呼:就说陈晓端要到最苦、最艰难、最偏远的地方去。
帮助那些生产队的社员的孩子们,提高文化知识水平,增强那里的师资力量。
这一纸申请,多多少少带着一点“打招呼”的味道:
无论老校长批准还是不批准,陈晓端都要去,小老君大队村办学校里面任教。
在这个时期。
每个生产大队,都有一个村办小学。里面一般只有学前班、和一到三年级。
这种村办小学,教学条件很差。
学校教室、配套房屋,都是由大队社员们出义务工,加上大伙儿集资兴建的。
在这种学校里面任教的老师,和过两年,必然会出现的“赤脚医生”们一样。
他们都是没有正式编制的。
用眼下时兴的话来说,就叫“代课老师”。
代课老师的工资收入很低,就这么一点点钱,都还是由大队的社员们、每年被扣掉的“提留款”里面支付。
而公社里的教育办,也会给他们发放一点点补助,但是金额相当的少。
一个月,每一位代课老师,公社教育办才给他们发放5块7毛钱。
就这5块7毛钱,要是遇到公社财政紧张的时候,那些代课老师的工资,还时常会被拖欠。
若是遇到哪里受了灾,或者是出了重大事故的时候,这一点点补贴款,还要拿出一点点来募捐...
因此,
要想去当一名代课老师,陈晓端就要做好、长期过苦日子的思想准备。
老校长坐在桌子上,看看手里的申请书。
然后抬起头来,满是恳切的对陈晓端道,“人家乡村里的代课老师们,都巴不得能够,通过县里的‘教师资格考试’。
然后排队,等待着被调到公社的小学里面去,当一名在编教师。
你是我们公社、甚至是整个县里的优秀在编教师,你干啥还要往山里面跑呢?”
陈晓端俏脸一红,“我想到最艰苦、最偏远的农村去,接受广大贫下忠农们的再交育。”
她所说的这些话,都是罗旋提前教陈晓端的。
向来不太善于撒谎的她,在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羞得陈晓端脸都红了...
“好!”
一位我们曾经替我们整个江内市地区,争取到了极大的荣誉的、优秀教师,
竟然主动申请到最困难、最偏远、最艰苦的山区里,去支援那里的农村教育事业!”
还没等老校长表态。
坐在一旁的张维,倒是先拍着巴掌,开始给这件事情定性:“同志们呐!
这是什么思想境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觉悟?
这是一种多么高尚的行为?太感动了!我被陈晓端同志的这种高尚行为,给深深地感动了...
陈晓端同志,我要号召广大群众,向您学习!向您看齐!”
张维在那里,说的那才叫个滔滔不绝,眉飞色舞!
老校长却哭笑不得的,死死盯住张维:眼前这位陈晓端,一看都不是那吃苦的人。
或许,人家陈晓端是一时冲动呢?
刚才老校长问陈晓端,就是要想让她再考虑考虑。
结果...
好家伙!
被张维你这么一鼓噪,那陈晓端,就算的上是彻底下不来台了。
不去也得去!
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