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棒脸色阴沉,指着罗旋就质问道:“你这位小同志,怎么能在生产队干部面前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呢?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在嘲讽小老君,农业高级合作社的管理干部!
你这是不尊重农业生产,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小同志,你刚才的态度,很不端正、很是恶劣态度啊!”
闻言。
罗旋心中,顿时对眼前之人鄙夷不堪:动不动就用一顶斗笠那么大的帽子扣下来?
在我面前玩这一套,小子你还嫩了点!
罗旋抱着手臂,闭口不语,只是冷冷的看着田大棒表演。
“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什么时候来的?到这里来,你打算做什么?你有单位上开具的出行证明吗?”
田大棒见罗旋脸上,并没有出现他想象当中的那种害怕的神色,更没有开口向自己求饶。
这不禁让他感到有点失落。
“把你的证明拿出来。”
田大棒扯扯肩膀上的武装带。把那支‘汉阳造’往上提了提。
然后对罗旋伸出手,“拿来!”
罗旋拍拍自己的衣兜,脸上涌现出一股畏惧之情,“我,我身上没有烟。只,只有一把炒红薯干,领导您要吃?”
说着。
罗旋果然从兜里,抓出来一小把杜鹃给自己炒的红薯干,递给田大棒。
屋里的十几位生产队社员,见状一时间没忍住笑,“哈哈...呃。”
但他们刚刚一笑出声,立马又意识到不合适,一个个的只能紧紧捂着自己的嘴,没敢继续笑出声。
杜鹃倒是不管这些,只听她“噗嗤——”一声,顿时笑的满脸桃花朵朵开。
“我,我啥时候问你讨要香烟了?啊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田大棒哪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子,是在戏耍自己?
闻言顿时大怒:“老子是说让你把出行证明,拿出来给老子看看!你要是来路不明,当心老子当场崩了你!”
说着,
田大棒一把扯下肩膀上的汉阳造,朝着罗旋威胁性的扬了扬。
“你这是生产队干部,在和人民群众说话之时,应有的态度吗?”
罗旋也沉下脸,“我看你这就是旧社会的土匪,在威胁无辜群众!你是谁家的老子?旧社会的军阀官僚、恶霸土匪,才会动辄打骂老百姓!”
田大棒闻声,心中猛然一惊!
他自己最喜欢给别人扣帽子,因此田大棒对罗旋刚才说的那些套话,还是颇有研究和心得的。
别人或许会觉得,田大棒和罗旋都是在玩“空对空、假对假”的游戏。
但田大棒却知道:自己刚才玩的套路,没这小子的高明。
眼见自己在刚才的交锋之中,落于下风,田大棒不禁开始对罗旋重视起来。
“这位同志,刚才是我这个民兵队长,态度上有所欠缺、有点不妥。”
田大棒把汉阳造重新挎在肩上,然后伸手对罗旋道:“现在,我代表小老君生产大队,对你进行例行检查。请你将你的出行证明,给我看看。”
罗旋从兜里掏出那张证明,递给田大棒。
手伸到一半,罗旋忽地又缩了回去,“你该不会撕毁我的证明,然后来个栽赃陷害吧?”
“我!我他妈的...”
田大棒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自己心里,压根儿就没那种想法好不好??!
胸尖尖涨的难受啊!
田大棒气喘如牛,满脸憋的通红:他娘的,这到底是谁在栽赃陷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