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娴就一直冷冷地盯着她:“你巴不得盼着我毒死了是不是?”
安生点头:“就是,像你这样的祸害,活着也是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那你还救我干嘛?”
安生不由就是一愣,这话哪里像是一个死里逃生的人说的话?自己倒像是救了一个一心求死而不能的人。
她一手掐腰,指着孟静娴:“合着我救你还有错了?就应该让你被毒死,然后你哥你娘全都伤心死,你就得意心安了不是?”
孟静娴冷冷一笑:“你想我死,你姐姐以后就得意了是不?我还偏偏就是不让你如意,就是要让你堵心。”
“吆呵!”安生气急反笑:“合着你是早就醒了,一直在那里装昏迷呢。”
“我要是不装,怎么会知道你心思这样歹毒?”
安生得意地“嘿嘿”一笑:“我还就歹毒了,有本事你一会儿别求我。”
“我求你?笑话!”孟静娴挣扎着从诊榻上起身:“你以为你是谁?嘶”
安生愈加得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孟静娴:“是不是肚子很痛,就像是有人在拧扯一般,所以很着急出恭啊?”
孟静娴一手捂着肚子,脸都痛得抽搐着变了形:“茅厕在哪里?”
安生抱着双肩,幸灾乐祸:“你以为以你现在的情况,你能自己去茅厕吗?”
孟静娴将牙咬得“咯吱咯吱”响:“茅厕在哪?快点,我快憋不住了!”
安生依旧极为悠闲:“你一口气喝了我家半罐子香油,能不想上茅厕吗?你不想求我,你可以喊你哥哥或者关大哥进来帮你。不过,你现在身上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站得住,若是不小心掉进茅厕里,也没关系,这里面的金汤可是解海豚毒最好的良药。”
孟静娴嘴巴硬,性子也好强,自己挣扎着下地,想要出门寻茅厕。果真就像是安生所言,四肢仍旧有些麻木,压根不怎么听使唤,脚一着地,便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安生蹲在她的跟前,眨眨眼睛促狭地看着她:“不如你求求我啊?”
“休想!”孟静娴气得咬牙切齿,仍旧嘴硬。
安生“嘿嘿”一笑:“不求就算了,一会儿若是实在憋不住,一裤子全都是哎呀,面子可丢大发了。”
孟静娴真的是又气又恼,扑簌簌落下泪来:“谁用得着你救我了?你干脆让我直接毒死了就清净了。就连你也来欺负我”
这一番哭哭啼啼,令安生顿时就慌了神。
她原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过是想嘴上讨个便宜,报上次唇枪舌战结下的梁子而已。
现在孟静娴这样,顿时就心软了。
“你好歹比我还大呢,还这样没羞没臊地耍赖,赢不了就哭。算我输给你还不行?”
认命地取过恭桶,里面提前铺好了草灰。然后上前搀扶着孟静娴,帮她解下腰带,坐在恭桶之上。
最初的时候,孟静娴尚且不领情,还挣扎了两下,最后抵不过腹痛如绞,羞恼地闭上眼睛,认命了。
她堂堂一个千金小姐,还真的没有这样丢人过。只觉得一张脸火烧火燎。
“喂!”她喊安生:“今天这事情你能不能别告诉别人?”
安生在一旁捏着鼻子,满脸嫌弃:“那你以后也不准再欺负我姐姐。”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姐姐了?”孟静娴明显还是有点心虚。
安生轻哼一声:“上次去你家看得清清楚楚,你分明就是经常对我姐姐冷嘲热讽的吧?欺负我姐姐脾气好,从来不跟你计较。”
孟静娴被驳斥得无话可说,哼哼两声:“还不是你家那个什么夏紫芜太恶心。”
这一句话,安生倒是认同。“哎呀,你终于倒是说了一句人话。那夏紫芜本来就不是东西。可是夏紫芜是夏紫芜,我姐姐是我姐姐,你们将这个祸害留在府里,最吃亏的还是我姐姐,你们不管不顾也就罢了,还跟着她一起误会我姐姐,你也更不应该将气撒在我姐姐身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孟静娴有求于人家,不情愿地道:“我娘都已经说教过我了,以后我都不会再多一句嘴。”
安生这才开恩,从一旁取了手纸递给孟静娴。搀扶着她起来,颤颤巍巍地穿好衣服。孟静娴一张脸,已经赤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躺好啊。我可要开门散味了。”
“你这么大嗓门干嘛?非要吵嚷得大家都知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