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钊也急忙从中唱白脸,紧着说好话。
薛氏正所谓病急乱投医,不疑有他:“这是我们这宅子的房契,下人卖身契,还有京中十几家店铺的店契地契就在后院,我这就去拿,你看好这个丫头片子。”
薛钊一声得意冷哼:“你放心就是,未免节外生枝,李大人,烦请你辛苦相跟着我姐姐走一趟。”
三人里最先提出要走的那人立即上前两步:“夏夫人,请吧?”
“母亲!你听安生一句,那几个人都是骗子!父亲如今被关押在大理寺,皇上有命,严加看守,谁也不得探望,就连大伯都是束手无策,你真的相信他们能救出父亲吗?”
安生的声音有点大,薛钊顿时慌乱了手脚,可是又忌惮着安生身上的珊瑚蛇,不敢逼近。只催促薛氏:“姐姐你是相信她还是相信我?要是信得过兄弟,就快去,一会儿几位大人若是恼羞成怒,甩手走人,兄弟我可不管。”
薛氏原本就看安生不顺眼,所以安生无论说什么,在她看来,都是别有目的的。
她一拧身子,就带着那位所谓的“李大人”急匆匆地回了后宅。
安生想追,薛钊上前一步,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劝你省省这份心吧,别白费气力了。”
安生见薛氏压根就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就算是追上她也无法阻拦,只满心焦灼端午能够早一点将夏家大爷请过来,揭穿这些人的真正面目。
她抬抬手,虚张声势道:“不怕死的,你就尽管拦着!”
“不就是一命换一命吗?你尽管放马过来,用不着吓唬我。看看咱俩到底谁的命金贵?”
“卑鄙!”
薛氏一走,薛钊更加肆无忌惮,他后退两步,满怀戒心地望着安生,一阵得意狞笑:“小丫头,我知道你最近有点了不得,但是,在你舅爷我跟前,劝你收起这些小聪明。
你父亲已经是没法救了,将来这夏家那就是我的天下,你老实一点,我还给你找个好人家,否则,哼哼,那青楼妓院就是你的好归宿。”
安生气得几乎脸色苍白,恨不能食肉啖骨。上一世,自己的悲惨命运就是他背后出谋划策,造成的,这一世,难不成还要毁在他的手里?
“薛钊,我母亲可是你的亲姐姐,牢里的那是你亲姐夫,如今夏家正是灭顶之灾,你不施以援手也就罢了,竟然还落井下石,给我们夏家雪上加霜!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薛钊轻蔑地一呲牙:“你父亲招了个野女人回府,才招惹出今天这场祸事,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弄不好,你夏家没准还被抄家灭族呢。这银子,我暂且替你们保管,到时候我姐姐落难,我也好救济救济不是?”
“呸!”安生愤愤地唾骂:“你迟早都会遭报应!“
薛钊仰天大笑:“要真有报应,爷做的坏事多了,怎么也没看见?爷照常吃香喝辣,过神仙日子。”
几人对峙,而薛氏已经迫不及待地取了银票交给那位丁大人,千恩万谢地将他一路送出来。
另外二人见已经得手,一使眼色,话也不敢多说,立即带着银子落荒而逃。
薛钊阴谋得逞,得意地看了安生一眼,冲着薛氏拍胸脯打包票:“姐夫的事情便包在兄弟身上了,姐姐就尽管在家里等弟弟的好消息。我也走了。”
薛氏哭哭啼啼地再三叮嘱,薛钊已经是满心不耐烦,敷衍两句便上前追那些人去了。
安生势单力薄,阻拦不得,更何况,果真如薛钊所说,为了一点银两,自己果真用珊瑚蛇伤了人又能如何?她还是无法阻拦事情的发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人诓骗了府上的金银,溜之大吉。
端午还没有踪影,不知道途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接二连三的打击,令安生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己如今还能怎么办?
父亲已经是性命不保,如今夏家也几乎是尽数落到了薛钊的手里,自己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得。
薛氏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扭身回了。
安生一个人愣怔在待客厅里,头都像是要炸开一般。
端午匆匆地走进来,脆生生地喊:“小姐。”
“你来晚了,端午,他们已经走了,我拦不住。”安生勉强牵扯起唇角:“我已经尽力了。”
“对不起,小姐,我没有见到大老爷。”端午有些内疚:“她们拦着不让见,说大老爷没有在府上。我知道是骗人的,可是,我进不去。”
安生难过地抽了抽鼻子:“这不关你的事情,端午,是我将这人心都想得太好了。”
“可是小姐,我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关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