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舟冷哼一声:“愿赌服输,既然没有完成我家公子的要求,就自觉退出,为什么非要攀扯别人?”
喻惊云眸光闪烁,面露不忍:“小丫头,当初他冷南弦应该不会也这般刁难你吧?”
安生一本正经地摇头:“自然没有。”
“就知道,这只是冷神医推脱的一个借口而已!茹毛饮血,即便是野人也不能!”书离愤愤然道。
安生轻描淡写地道:“我倒是巴不得师父当初以此来考验我。我过三关斩六将,比这可要难上许多。”
“什么?”众女皆瞠目:“骗人!”
冷南弦吩咐道:“千舟,去给安生重新拿几只青蛙过来。”
千舟一愣:“几只?”
“嗯,一只太小,不够塞牙缝。”安生笑眯眯地安慰千舟:“快去吧,记得捉大一点的,肉厚实的。”
千舟见两人全都笑得风轻云淡,虽然莫名其妙,但是依旧是照办了。
安生接过他手里青蛙,笑着看向书离,面不改色:“可要看清楚了。”
言罢用手抓住青蛙的两只后腿,“啪”地摔了一记,青蛙顿时便懵了,不再挣扎。
她用刀片在它肚皮上轻轻一划,然后用刀片按住它的头,极轻巧而又熟练地剥下了外皮,又清理干净内脏,割掉爪子和头,丢至一旁。
另一只也按照这样的手法,纤白的指尖翻飞,娴熟而又利落,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令人忍不住只注意到她的手法,而忽略了血腥。
喻惊云感慨一声:“我听闻过庖丁解牛的典故,庖丁杀牛之时可以合乎音律节拍,犹如翩然起舞。今日见安生此举,方知所言不虚。”
冷南弦瞥了他一眼,揶揄道:“没想到喻世子竟然还有雅兴研究《庄子》一书。”
喻惊云幽幽叹道:“你放心,本世子爷对于你们那些酸腐文章不感兴趣。我只是想领悟其中庖丁下刀的境界,融会贯通于武学之中而已。”
冷南弦微微一笑,不再争辩。
安生袖中的珊瑚蛇闻到了青蛙的血腥气味,从她袖中贪婪地探出头来,吞吐着舌头。
安生直接将它拽出来,就丢到了一旁,吓得众女连声惊吓着躲避得远远的,对于安生愈加生畏。
“这么大个的青蛙你也想吃,简直太贪心了,小心消化不良。”
几只青蛙麻利地斩杀完毕,安生拈在手里,对着众女微微一笑。
被扒了皮的光溜溜的青蛙,仍旧还保持着原来的形状,身上挂着缕缕血丝。上面青色的血管与经络隐约可见。
夏安生一脸的无畏,还笑吟吟的,满是得意。
大家眼巴巴地盯着她,目不转睛,又不约而同地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书离几乎是苍白着一张脸,咬牙道:“吃下去!”
“对,当着我们的面吃下去,我们便心服口服。”
冷南弦满是胜券在握,对于几人咄咄逼人的语气丝毫不以为意。
喻惊云也微张着嘴,艰难地吞咽下口水,唇角抽搐,惊诧地问安生:“你应该不会是真的要吃吧?”
安生将光溜溜的青蛙凑到唇边,咂摸咂摸嘴,笑里带着一点阴险:“青蛙肉最好吃了,口感滑嫩,无腥无膳,你们不会享受而已。”
喻惊云看看那青蛙,又看看安生,满脸嫌弃地抻抻脖子,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着后面缩了缩。。
安生在大家的瞩目下,“嘿嘿”一笑,又将青蛙拿开来,扭身就大摇大摆地回了厨房。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就听到厨房里“乒乒乓乓”一顿锅碗瓢盆的响动,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自门窗里争先恐后地钻出来。
喻惊云当先反应过来,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千舟也恍然大悟。
只有冷南弦依旧微勾唇角,笑得意味深长。
不过片刻功夫,安生捧着一热气腾腾的白瓷碗从厨房里走出来,将碗放在众人面前。
大家齐齐一看,只见白瓷碗里,红白相见,诱人的一碗,通红的是泡好的灯笼椒,雪白的,晶莹剔透的,便是适才斩杀的青蛙,另外,安生还丢进去两三瓣大蒜,几根碧绿的芹菜,映衬得这碗泡椒青蛙更加地引人垂涎。
安生晃晃手里的筷子:“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