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景逸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接着一杯一杯的往下喝。
温博摸了摸鼻子,与金铭对视一眼,金铭直接把殷景逸手里的酒杯要夺过去。
“行了,别喝了!”
殷景逸一缩手,避开了金铭的举动,让他扑了个空。
金铭一笑,“看不出来,你这喝了那么多杯,手脚倒是依然利索啊,看来还没醉!”
“本来就没醉!”
殷景逸氤氲着眼眸,睨着手中的酒杯,褐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显得妖娆,让人迷惑。
他眯了眯眼睛,又抿了一口,似是自言自语道,“你说这人生怎么就那么操蛋?”
呵!还爆粗口了?
金铭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又跟你们家那位闹别扭了?这孩子都生了,你还闹什么别扭?直接跟她坦白就成了!”
“我跟她坦白,她也要跟我坦白才行吧!”
一听这话,温博就要为庄飞扬鸣不平了,“我看人家庄飞扬也没你那么别扭,心思玲珑剔透着呢!是你自己别扭吧?”
“要是有个女人,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要是你从一开始,人生就是被人监视着的,你会怎么样?”
殷景逸一转头,冷冷的看着他们俩,那眼神让两人心底直发毛。
“不是……”
温博有些不懂他的话,挠了挠头,“你说谁监视你了?你什么意思啊?”
殷景逸笑笑,笑得人头皮有些发麻,他却是突然放下了酒杯,“算了,改天再找你们,我先回去了!今天算我的!”
说着,起身离去。
温博看了金铭一眼,发现金铭也正看着他,两人一起耸了耸肩,谁都不知道殷景逸又在打什么哑谜。
他们几个一起长大,殷景逸心里有事,很少会同他们说。
小时候,他家里发生的事情,他们都看着,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但又不完全了解。很多事没发生到自己身上,谁都不能同身受。
谁能想象一个六岁的孩子亲眼看到母亲被烧成一团焦黑时的那种恐惧?
当时,殷景逸几乎自闭,直到……
“不……妈……不要……不要!”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外冒,殷景逸靠在驾驶座上,浓眉紧紧地皱着。
他猛然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眉头一锁,冷冷地收回了手,腹部却是有些疼了起来。
那疼纠结着胃部一遍又一遍,他咬着牙忍了忍,那疼痛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消失,反而更明显了。
黑暗中,肚子坐在车里,手指紧紧地扣住了那靠背,许久,才去翻出了里头藏着的药。
“嗯……”
这病症从六岁以后就一直跟着他,其实也不是病,温博说过,这是心理病,只要把心敞开就会减轻这种症状。
他今天只是又做噩梦了,而已!
驱车,去往医院时,庄飞扬已经抱着孩子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