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好好休息吧!”
庄烨见庄飞扬一脸的不愉,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门。
颜美清愤恨的盯着庄飞扬,想再说几句,被庄暖芬推了出去,顺带还拉上了殷景逸。
“景逸,你也先回去吧!姐姐现在刚……可能心情不太好!你就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殷景逸一动不动,只看着扭头到一边的庄飞扬,眸色幽深,唇角紧抿,随即甩开了庄暖芬的手,冷冷的转身走了出去。
“景逸,你去哪?”
庄暖芬想去追,但又想起他岑冷的神色,心里猜测殷景逸大抵也正在气头上,也不想上前凑热闹了,顿住了步子,回头给了庄飞扬一个讥诮的眼神。
可惜,庄飞扬凝着窗外,根本没看她。
拥挤的病房一下子变得空荡荡,唯有地上的那碗鸡汤散发着的香味充斥着房间……
庄飞扬靠在床头上,看着那窗外秋风凛凛,落叶翻飞,只觉得一阵阵冰凉从心底窜起了起来,沿着经脉传遍了五脏六腑……
……
夜幕降临,灯红酒绿,正是夜生活的开启之时。
温博和林傲轩一手插在裤兜里,帅气的走进来时,角落里的沙发上正坐了一人,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灌。
周遭嘈杂,独他一人优雅,还不去包厢,惹来美女流连忘返,忍不住上前搭讪。
“帅哥,一个人吗?我可以陪陪你的!”
“……”
美女见殷景逸没反应,往他靠近地坐了一点点,又靠近了一些,手慢慢的往他的手背上搭了去。
“我知道另一种比这更有趣的喝法,你……要不要试试?”
朱颜红唇,媚态恒生。
眼见手就要碰到他那宽厚的手掌,心脏剧跳,殷景逸猛地抬起了头,漆黑的瞳孔定在了她的脸上,讳莫如深。
美女一怔,风情万种的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你……你这么盯着人家看是什么意思嘛!人家……”
“你说我们现在过去会不会被打?”温博戳了一下林傲轩。
林傲轩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瞬,“我觉得被打的人不是我们!”
“啊!”
话音刚落,只见殷景逸手一抬,猛地卡住了那美女的手腕,顿时疼得她尖叫了起来,额头冷汗直冒,手再也恢复不了原型。
“滚!”
削薄的唇角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那女人一吓,连惊叫声都忘了。
前来帮忙的男人气势汹汹的过来,一看殷景逸那张阴沉的脸时,赶紧抱歉的点头拉着女人匆忙离去。
嗯!目测是骨折了!
温博正想着,林傲轩已经踏着步子走了过去,“哟,这是谁啊?怎么殷先生今儿有空在这喝酒了?你那形影不离的秘书呢?”
殷景逸抬眼看了一眼来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就将一瓶酒往他的面前一放,没说话,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喂,好歹我们也是来陪你的,不用这副面容对着我们吧?”
“我没让你来!”
殷景逸看了林傲轩一眼,又去喝酒。
温博边坐下来,边不阴不阳道,“这家伙现在是有异性没人性,别跟他废话。上次他让我亏损了五十万,我们今天定要把他珍藏的那瓶拉菲开了!”
说着,朝着旁边的酒保吩咐了一句。
那酒保疑惑的看了殷景逸一眼,被温博推了一把,“赶紧去,看他做什么,有事情我们兜着!”
殷景逸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看似清清淡淡,实则暗含威胁,道:“喝酒可以,但是下次我可能让你赔的就不是五十万了。”
“靠!”
温博爆了一句粗口,“殷景逸,不就是一瓶酒嘛?你用得着那么小气?!”
“嗯,我就是小气!”
说着,放了酒杯,起身拿了外套,“我现在有点醉了,今晚的账你们来结。”
说是醉酒的人,走路不乏沉稳,不见打飘。
拉菲送了上来,林傲轩看了一眼温博,“这酒还开不开?”
温博烦躁道,“送回去,不开了!”
上次就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殷景逸整了他五十万,要真把这喝了,将来还不知道要被他整成什么样呢!
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
“你说,他不会是真的掉进去了吧?”
林傲轩思虑了一阵,忽然开口,“我看着他最近好像对他那秘书挺上心的啊!”
“哼!”
温博哼了一声,没回答,心想的却是,能不上心吗?阴谋阳谋都用光了,估计他这辈子算是栽了!
夜未央外面,殷景逸靠在车里,眉头紧紧地皱着,不一会儿,又有些烦躁的把领带解开,眉头仍是没有松开。
“殷先生,我们走吗?”
司机小刘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殷景逸休息了一阵,才开了口,“去医院!”
夜风吹散了身体里的燥热,吹走了一些烦闷,殷景逸睁开眼时,车子已经停下,眉头猛地又是一皱。
头顶那病房的灯已经熄灭,竟是安静无声。
“殷、殷先生……”
小刘也不明白哪里不对了。
殷景逸推开了车门,“你先回去!”
“是!”
病房的灯已经熄灭,床上的人安安静静的躺着,外面的灯光透露些许进来,将她那一张苍白的脸染上了一层并不好看的黄色。
殷景逸凝视着她许久,一转身,进了浴室洗漱,再出来时,脑袋是彻底地清醒了,可庄飞扬却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发生了那么多事,她怎么还能睡得那么安心?!
心头烧起一把火,殷景逸邪邪地一笑,俯身低头,惩罚性的咬住了她的毫无血色的唇角。
可没想到,触碰到她那柔软的唇角时,他竟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轻拢慢捻,吮吻缠绵,细细品味,味道极好!
他好像又醉了。
“嗯……”
庄飞扬迷迷糊糊的被人侵犯,呼吸不过来,想要推开他。
殷景逸却似早已经料到,一伸手将她的两手一抓,便收拢在了怀中,吻丝毫不离开她半分,硬是要将她逼醒,再也无法安然入睡。
“唔……”
庄飞扬别逼得睁开眼,就对上了殷景逸一双发狠的眸子,大抵是见她睁开了眼,眼里瞬间溶满了恶作剧得逞后的兴奋。
庄飞扬一愣,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鞋子,钻进了她的被窝里,抱着她,要与她极尽缠绵……
满嘴的酒味,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
庄飞扬想起白天的事情,心里就堵得慌,一伸手将他狠命的一推……殷景逸落到了地上……
“嗯!”
闷哼传来,殷景逸也不知道磕到哪儿了,庄飞扬紧紧地捂住自己,打开灯,警惕地看着地上的人。
殷景逸被灯光晃得睁不开眼,睁开眼了,看到躺在地上的自己,和侧身躺在床上,睁大了一双麋鹿般的眼,警惕的看着他的庄飞扬,心头瞬间明白了过来。
“庄飞扬,你反了是吧?!”
低吼一声,站起来就要压住她就地正法。
庄飞扬一急,下意识地动了脚想反抗,没想到会疼得她冷汗直直的往外冒了起来,“疼……疼……”
殷景逸听着这声音,心也跟着紧了一下,立刻按了紧急求救铃,叫来了医生。
幸好,伤口没事,只是牵动了,有些痛。
再次入睡,殷景逸非得抱着她,固定住她的脚,不让她动,庄飞扬想反驳,实在困极了,没力气,只能由着他去。
可他怎么也不想想,到底是谁让她痛的,他没来之前,她可是睡得好好的!
这半年以来,庄飞扬就一直在医院、公司、家里徘徊,医院住得多了,竟也习惯了。
“近日南华集团西郊工厂水管突然漏水,让南华损失了一大批香料,据查证,是有人故意倒弄坏了水管,才导致这事故,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
庄飞扬看着手机上的新闻,眉头不禁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住院期间,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可南华一向跟人无怨,怎么会有人故意放水呢?
那殷景逸……
难怪他这两天那么忙!
“小飞扬!”
殷景荣进来时,庄飞扬正盯着手机出神,他一把夺过了她手机,往桌上一放,“看什么那么出神,连我叫你都听不到了?”
“哦,是你啊!”
庄飞扬这才回过神来,殷景荣就把一束艳红的玫瑰递了过来。
“送你的!感动不感动?”
庄飞扬敷衍道,“看你烧钱挺感动!”
上次那一束,不知道被殷景逸扔哪儿去了,这一束,要是被他看到,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呢?
“啧,你可真没良心!”
顶着殷景荣的仇视,庄飞扬想了一下,又道,“你知道西郊工厂漏水的事情吗?”
殷景荣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很快又笑道,“知道,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你现在不是还在养伤吗?”
庄飞扬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思虑了一下道:“你觉得这个会是谁派人做的?”
南华内部的人不可能这样做,毕竟南华出事,对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好处,可要真的不是内部的人做的,好像也不太可能。
这批香料是临时运送过来的,知道的人并不多,那……
“不管是谁,我只要知道不是你做的,也不是我做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