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和黄蓉闻言,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尴尬,郭靖道:“我怎能让林少侠扮作下人呢,还是不用了。”
林越溪见状,反应过来自己的这句话似乎有打脸的感觉,连忙补救道:“郭大侠毕竟是如今襄阳城内武林统帅,如今既然对方要求郭大侠单独前往,如若我不乔装打扮一番,恐怕对方会拒绝见面。”
郭靖沉吟了一会儿,道:“好,就依林少侠所言,不过就要委屈林少侠了。”
出了郭府,有下人牵来两匹马,一头是高大壮硕的汗血宝马,而另一匹就普通许多了,郭靖解释道:“如今林少侠乔装为下人,所以……”
林越溪道:“我知道,我们走吧。”说着,直接飞上那匹普通马之上。
郭靖上马之后,两人便一路疾奔往蒙古大营,半个小时后,便已经抵达。
忽必烈听到禀报郭靖居然真的来了,又惊又喜,连忙让人将郭靖和林越溪请进来。
随郭靖进入大帐,林越溪一眼便看到居中而坐的一位青年汉子,方面大耳,两目深陷,正是蒙古四王子忽必烈。
而郭靖在见到忽必烈之时,神色一怔:此人竟然与他父亲拖累一模一样!而后他想起少年时与拖累情深义重,此时却已阴阳相隔,不禁眼眶一红,险些掉下眼泪。
林越溪在一边,发现郭靖神色不对,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却轻咳一声以作提醒。
而忽必烈此时站起来,作了一揖,说道:“先王在日,时常言及郭靖叔叔英雄大义,小侄仰慕已久,日来得睹尊颜,实慰生平之愿。”
郭靖回了一揖,说道:“拖雷安答和我情逾骨肉,我幼时母子俩托庇成吉思汗麾下,极仗令尊照拂。令尊英年,如日方中,不意忽尔谢世,令人思之神伤。”忽必烈见他言辞恳挚,动了真情,心中也自伤感,当即与潇湘子、尹克西等一一引见,请郭靖上座。
林越溪侍立在郭靖身后,此番他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在场的人虽然曾经见过他,却也没有认出他来。因此,一个个都没有人理会他,只当做是郭靖的随身下人。
郭靖坐下后饮了一杯马乳酒,不见武氏兄弟,正要相问,忽必烈已向左右吩咐:
“快请郭叔叔的两位高徒进来!”
左右卫士应命而出,推了武敦儒、武修文进帐。两人手足都被用牛筋绑得结结实实,双足之间的牛筋长不逾尺,迈不开步子,只能慢慢的挨着过来。二武见到师父,满脸羞惭,叫了一声:“师父!”都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抬起。
武氏兄弟俩贪功冒进,不告而行,闯出这样一个大乱子,郭靖本来十分恼怒,但见他二人衣衫凌乱,身有血污,显是经过一番剧斗才失手被擒,又见二人给绑得如此狼狈,不禁由怒转怜,心想他二人虽然冒失,却也是一片为国为民之心,于是温言说道:“武学之士,一生之中必受无数折磨、无数挫败,那也算不了甚么。”
忽必烈假意责怪左右,斥道:“我命你们好好款待两位武爷,怎么如此无礼?快快松绑。”左右卫士连声称是,伸手去解二人绑缚。但那牛筋绑缚之后,再浇水淋湿,深陷肌肤,一时解不下来。郭靖走下座去,拉住武敦儒胸前的牛筋两端,轻轻往外一分,波的一响,牛筋登时崩断,跟着又扯断了武修文身上的绑缚。这一手功夫看起来轻描淡写,殊不足道,其实却非极深厚的内功做不到。潇湘子、尼摩星、尹克西等相互望了一眼,均暗赞他武功了得。忽必烈道:“快取酒来,给两位武爷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