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剑载着吉米回到风车镇,离着老远就看见索比亚家门口围了一群人,好像在看什么热闹,连忙降落下去,拉着吉米挤进人群一瞧,只见索比亚爷爷和马修满面怒色,正在跟一个身穿绸缎长袍的胖子争执。
那胖子口口声声说自家奴隶偷了主人的钱逃到索比亚家农场,被老索比亚窝藏起来,还怀疑他指示奴隶盗窃分赃,话说得非常难听。
身边围观的镇民亦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尹剑听了一会儿,发觉镇民们对这件事的看法还是比较统一的。大多数人不信老索比亚唆使奴隶行窃,老头的人品镇上尽人皆知,绝对干不出这种缺德事儿,但要说窝藏潜逃的奴隶……那就不好说了。
老索比亚是镇上出了名的废奴主义者,奴隶们对他也是崇拜有加,走投无路的时候去找他求助亦是合情合理的,而以老索比亚的好心肠,保不准就一时心软收留下来。
尹剑听得入神,吉米却按捺不住怒火大嚷道:“放屁!我爷爷才不会唆使别人偷东西,那个死胖子分明是在诬陷!”
尹剑低声问他:“那个胖子是什么人?”
“他是皮卡斯镇长的管家,当初就是这个死胖子代表镇长出面,试图收购我家的祖产林地开发高尔夫球场,被我爷爷拒绝以后就三天两头的来找茬儿。”
尹剑心下恍然,猜到十有**是胖管家收购索比亚家的山林未遂,想出这么一招毒计报复老索比亚,还大呼小叫的引来乡邻围观,败坏老索比亚的名誉。
这时那胖管家高声吆喝道:“索比亚老头,你别在这里装委屈,到底有没有窝藏奴隶,搜一搜就知道了!”说罢一挥手,身后仆人便要闯进房中搜查。
“站住!”马修拦住那仆人怒道:“无凭无据擅闯民宅,你们这是犯罪!”
那仆人一翻眼皮,阴阳怪气地说:“老子为镇长先生服务,镇长的命令就是风车镇的法律,小狗崽子滚一边去!”伸手便去推马修。
马修忍无可忍之下动了真火,闪电般擒住他的腕关节,扯过来一耳光抽得那恶仆摔了个跟头,趴在地上两眼发直,吐出一堆带血的碎牙。
他还想追打,却被爷爷拦住。
“马修,算了!”
胖管家目睹仆人挨打,眼角一阵抽搐,望向索比亚祖孙的目光中藏着怨毒,装出满腔悲愤振臂鼓动镇民:“各位乡亲们看啊,这老头是做贼心虚啊!哼,索比亚老头,你给我听着!本来我还想念在多年邻居的分上给你留点面子,既然你不肯悔过,那就怨不得我当着乡亲们的面揭穿你的罪恶面目!”
随即高声嚷道:“把人带出来吧!”话音方落,索比亚家的谷仓大门突然敞开,从中走出一个趾高气扬的皮卡斯家仆人,手拎一根皮索,后头绑着一个垂头丧气身穿黑色奴隶制服的男人。
众人见此情景一片哗然,这才醒悟胖管家玩了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自己出面引开索比亚祖孙,同时派遣仆人秘密潜入谷仓搜捕逃犯。
面对乡亲们猜疑的目光,老索比亚和马修满头雾水,搞不懂自家谷仓里几时藏进一个逃犯,一时间百口莫辩。
胖管家自感一切尽在掌握,得意的挺了挺大肚腩,傲然道:“索比亚老头,事实俱在不容你狡辩,依照帝国法律,教唆和窝藏罪是什么量刑你很清楚,现在应该怎么做……嘿嘿,就不用我废话了吧?”
老索比亚气得脸色铁青:“你这是栽赃陷害,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奴隶!”
胖管家露出一丝诡笑:“你不认识他?哼,事到如今你还抵赖,那就别怪我当众揭穿你的谎言了。”回头冲那奴隶使了个眼色,“你认不认得这老头?”
那奴隶点头道:“认识!”
围观的镇民一阵骚动,人人一脸不敢置信之色,望向老索比亚的目光亦带上了鄙夷。
还有人私下里嘀咕:“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撒谎!他们都在撒谎,这是一个阴谋!”吉米在人群里气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连声为爷爷伸冤,却是无济于事。
尹剑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别急,真想马上就会水落石出。”趁乱悄然祭出十二元辰宝珠,激发一道戊土未羊神通照在那奴隶身上,将其催眠并向他脑中输入一道指令——实话实说!
胖管家自认胜券在握,得意的高举双臂示意大家安静,对那奴隶道:“你继续说,索比亚老头是怎么唆使你偷东西的!”
那奴隶怔怔道:“唆、唆使?索比亚老爷没有唆使我偷东西啊……他根本就不认识我。”
胖管家脸色大变,指着他的鼻子怒骂:“混账东西!刚刚还承认你认识索比亚老头,怎么一转眼又不认账了?你给我想清楚了再说!”
那奴隶苦着脸道:“管家老爷,我认得索比亚老爷不假,可他不认识我啊,是您亲手交给我一块镶钻金表,还让我藏进索比亚家的谷仓……”
胖管家脸都青了,慌忙打断他的话:“闭嘴!畜生,不许胡说八道!”
那奴隶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委屈道:“可是,您之前教我那些诬陷索比亚老爷的话还没说呢,您还答应事成以后还我自由,这话现在还算数么?”
“胡、胡说!你、你在撒谎!”胖管家气急败坏,万没想到这家伙突然反水,害得他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