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急急问道，里面的得间可不是本人，是他们自己人冒充的，不过裁缝铺不止他一人，后面还隐藏着两名队员。</p>
“很像，在等等。”</p>
这名队员说着很像，裁缝铺的‘得间’却已经认出了吴承华。</p>
吴承华进去就摘下了帽子，他沾着胡子，但这点伪装根本瞒不住近距离观察的人。</p>
吴承华出现了，并且到了得间这里，他们的布置起到了大作用，成功吸引住了一名日谍。</p>
“得间”认出吴承华后，立刻起身。</p>
吴承华倒没在意，之前他每次来得间也会起身，不少顾客进来得间都会这么做。</p>
不过‘得间’的暗示动作被里面和外面的人同时注意到，真的是吴承华，他来了。</p>
既然来了，就别想再走。</p>
得间不能出声，他是假冒，一旦开口就会暴露，这几天他以嗓子不舒服为由，故意装哑，算是瞒住了别人。</p>
至于要做的衣服，送到城内找别人去做，顺便拖延一下。</p>
假冒了这么多天，终于让他等到了正主。</p>
“组长。”</p>
吴承华小声问道，‘得间’突然对他招了招手，带他往里走去，吴承华并没有怀疑，主要是楚凌云的化妆术太逆天。</p>
刚到里面，‘得间’率先动手，一把扣住吴承华的脖子。</p>
战情组全是精英，楚凌云本就出自行动科，手下不乏行动高手。</p>
假扮‘得间’的便是其中之一。</p>
吴承华被扣住脖子无法动弹，裁缝铺埋伏的两人立刻上前，按住他的手，捂住他的衣领。</p>
同时搜查他身上的武器。</p>
外面的队员正好赶到支援，几人一起，吴承华全身被控制死。</p>
他的眼睛则在冒火，死死的瞪着‘得间’。</p>
他的上线不是没出事，而是背叛了他们，因为得间并不知道他去了哪，所以故意在这等着，等他上钩。</p>
他还以为上线没事，自投罗网。</p>
可惜这会他开不了口，否则肯定会破口大骂。</p>
‘得间’注意到了他的神情，本想开口立刻闭嘴，他故意装出一副愧疚的样子，让人将吴承华带走。</p>
吴承华好像没有认出他是假冒，这是好事，被上司出卖，很容易便能击破他的心理防线，像之前高泽那样招供。</p>
“抓到了，太好了。”</p>
沉汉文在城内，收到消息立刻带人到城门口，亲自将吴承华秘密押走。</p>
同时他收到手下报告，吴承华没有认出假得间，这点可以利用。</p>
对组长的化妆术，沉汉文早就无话可说。</p>
当初他可是被组长变成过另外一个样子，连自己爹妈都认不出的那种。</p>
吴承华被带入刑讯室，依然是沉汉文主审。</p>
不过楚凌云已经知道吴承华落网，吴承华再次去了得间那里，日谍的身份彻底暴露。</p>
“大公子，吴承华落网了。”</p>
楚凌云听完汇报，让手下出去，笑呵呵对来他这里的常建丰说道。</p>
大公子只要有空，肯定会来找楚凌云。</p>
“还是你厉害，他们在我这隐藏那么长时间，我的人愣是没发现，你一来就全找出来了。”</p>
汇报的时候常建丰在旁边听到了，吴承华自投罗网，常建丰没想到楚凌云死人都能利用的这么好，又抓了一个。</p>
“应该还有日谍，不过您放心，只要他还在赣州，我一定帮您找出来。”</p>
楚凌云微笑点头，这些天除了排查，还要调查有没有人突然离开。</p>
如果有，很有可能是日谍知道自己暴露跑了。</p>
沉汉文并没有查到这样的人，说明他极有可能依然在城内。</p>
除了调查这些人外，近期来的外地人也要重点调查。</p>
陆军情报部要给大贺原交代，派人过来调查怎么回事，他们的人算算时间也快到了，楚凌云对客人向来热情，只要来了就好好让他们留下做客，刑讯室套餐会给他们备好，最后再给他们颗花生米。</p>
刑讯室内，吴承华不断惨叫。</p>
被带进来后，沉汉文故意什么都不问，就是打，让吴承华误以为他们什么都知道，不需要问口供。</p>
“别打了，我说，我都说。”</p>
不到十分钟吴承华便承受不住，不断求饶，沉汉文依然没停，足足打够了半个小时。</p>
打的吴承华鬼哭狼嚎，不断大骂得间。</p>
“你把知道的一切说出来，要是敢有半点隐瞒，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一日三餐。”</p>
沉汉文冷冷说道，吴承华身上打了个冷战。</p>
落在中国人的手中，特别是军统人的手中，想死都难。</p>
他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军统的人。</p>
吴承华竹筒倒豆子，老老实实把自己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p>
吴承华本名立原晃，陆军情报部大尉特工，专门负责策反，这些年他策反了四个人，其中有两人已被沉汉文查出来。</p>
那两人果然是汉奸。</p>
除了他们之外，吴承华正在策反最后两人，这两人若是能策反成功，他便可以回去晋升，接下来会被陆军情报部派到另外一个地方做组长。</p>
很可惜，他没有当组长的命。</p>
这两人已松口，准备给他们提供情报。</p>
情报是没提供，但他们拿了日谍的钱，答应为日谍做事，接下来两人的下场和其他汉奸一样，会被处以极刑。</p>
“组长，吴承华知道有他们小组一共有四人，组长得间，另外两人他不知道是谁，但了解一点情况。”</p>
审讯后，沉汉文立刻来向楚凌云汇报。</p>
吴承华交代的很详细，他说了自己真名，不过这几天沉汉文一直是吴承华这样称呼，现在习惯继续叫他伪装的名字。</p>
“他怎么会了解其他人的情况？”楚凌云立刻问。</p>
“他和得间的关系不一般，他与得间不仅是老乡，而且是一起入伍的人，关系非常的好，所以他知道得间很多事情，不仅知道有一名情报员是得间的弟子，还知道另一名情报员是女性，具体是谁他不知道。”</p>
“女的？”</p>
楚凌云抬起头，赣州有不少女性，但能被日本人伪装的不多。</p>
有了这个线索，接下来更容易调查。</p>
“没错，吴承华不像是说谎，他交代的情况我们能核实清楚。”</p>
沉汉文点头，比如他交代有一名情报员是得间的弟子，很明显是高泽，确实如此。</p>
吴承华并不知道他们有一名情报员还没有找到。</p>
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为了保护那名情报员，其他都说实话，就这一点说谎。</p>
如果他知道不会去找得间。</p>
“马上去查所有在赣州城内的女性，包括官员的家属。”</p>
楚凌云瞬间便想到了一种可能，另一名情报员有可能并不抛头露面。</p>
她如果嫁给了某个人，从这个人的身上一样能获取情报，日本经常干这种事，色诱高官，甚至嫁给高官，来获取情报。</p>
“是。”</p>
沉汉文带人去调查，赣州城是有不少女人，但符合条件的并不多，通过调查她们的情况，很容易便能将其找到。</p>
如今六名汉奸，三名日谍已经查到，找到最后这个就能将这个小组一网打尽。</p>
他们来到赣州差不多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摧毁整个日谍小组，对楚凌云来说时间算是慢的了。</p>
不过赣州情况不一样，他们对这边并不熟悉，什么都要重新开始查，慢点属于正常。</p>
时间进入到四月份。</p>
上海的天气温度适中，非常舒服，泥鳅正在一个房间内吃着点心，从窗户看去，远处有个阁楼。</p>
南云在阁楼里面。</p>
南云盯住了一个人，她真正能用的手下不多，土匪们可以打打杀杀，但这种监视的活不能交给他们。</p>
好在军统上海区有三人投降，不至于让她无人可用。</p>
得到了老师的表扬，她的位置稳固后，南云这次发现人后并没有立刻动手，先盯住再说。</p>
盯住可能会有更大的收获。</p>
她根本不知道，这是针对她的阴谋，泥鳅故意将她调到了此处。</p>
这边偏僻点，没有驻军，不管是下手还是撤退，都会比其他地方简单。</p>
为了更加稳妥，泥鳅利用了个卡点。</p>
那个卡点一共就四个日本兵，杀死他们便能控制住卡哨，距离这个卡点最近的有一公里，短时间内没人能过来支援。</p>
泥鳅早已摸清了卡点的所有情况。</p>
吃完点心，泥鳅看了看手表。</p>
“准备行动。”</p>
泥鳅吩咐道，梁宇立刻点头，亲自带人出去，楚原也跟着，这次是联合行动，泥鳅是总指挥。</p>
他的级别最高，资历最老，又做过梁宇和楚原的上级，他来做这个总指挥没有任何人有意见。</p>
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如今泥鳅已算是老资历，不是当初那个毫不起眼的小混混。</p>
泥鳅可是有资格做站长的人，在军统算得上一号人物。</p>
梁宇和楚原出去，泥鳅并没动，他擅长的是出谋划策，行动不属于他的强项。</p>
“课长，目标动了。”</p>
监视点，叛变的特工突然回头，南云立刻走过去，拿起了望远镜。</p>
被他们监视的人属于军统，这会神神秘秘出了头，而且穿着风衣，打扮的很得体。</p>
这种装束在上海滩不少见，有点钱的人就喜欢如此，属于这个时代的潮流。</p>
“你们跟上。”</p>
南云手中能用的特工不多，至于跟踪监视，那些土匪根本不行。</p>
他则带着土匪中的几名好手，开车在后面跟着。</p>
有情况他随时可以支援。</p>
目标很快过了卡点，三名特工在不同位置，顺利接受检查走了过去，他们一前两后，保证不让目标跟丢。</p>
就算跟丢，也不能惊到他。</p>
南云的车很快到卡点。</p>
她是日本人，又是军官，不会真的严查。</p>
不过她还是要下车让对方检查自己的证件。</p>
“南云纪子。”</p>
正在她准备上车的时候，梁宇突然喊了她一声，南云习惯性回头，一发子弹瞬间击中他的眉心。</p>
楚原可是神枪手，近距离埋伏没有失手的可能。</p>
“砰砰砰砰。”</p>
周围君军统的人立刻拿出枪对着车扫射，还有人往里面丢手榴弹。</p>
枪声和爆炸声惊到了前面的三名军统叛变特工。</p>
他们刚回身，身边便有人掏出枪，对着他们连续开枪。</p>
三人身上全部中了多发子弹，倒地不起。</p>
“撤。”</p>
泥鳅满意的看着这一切，叛徒被制裁他看不到，但能听到，南云的死可是他亲眼所见。</p>
成功制裁南云，这是份不小的功劳。</p>
毕竟是特高课的课长。</p>
枪声同样吸引到了其他的人，等日本巡逻队赶到的时候，南云和她的手下已经死的不能再死，无一活口。</p>
巡逻队员在卡点附近，找到了四名被拔掉衣服的日本兵尸体。</p>
等他们在南云身上发现证件后，急忙打电话给特高课。</p>
消息快速汇报到石田那边。</p>
“马上给江腾组长联系，我现在就过去。”</p>
石田小山起身，南云终于死了，这段时间她拼命反击，想要翻身，彻底得罪了中国人。</p>
中国人不想让她活着，她必死无疑。</p>
接下来就看土原怎么安排。</p>
无论是石田还是江腾空，都认为土原大概率不会重新派人。</p>
新派来的人要整合特高课需要费很大的劲，现在土原很忙，不仅中国这边，南洋那边也在布局，需要大量的情报。</p>
他没时间关注上海。</p>
江腾空接任的可能性很大。</p>
不过就算能接任，刚接任就会有大麻烦，土原肯定会让他调查清楚南云的死因，特高课课长被刺杀，这么大的事必须调查清楚。</p>
江腾空接到电话，明白中国人动了手。</p>
他们效率很高，南云死了，身边又没有一个活口，只有少数几个目击者。</p>
江腾空在76号，带上李志群和陈展礼，快速赶往现场。</p>
现场已被警戒，不少日本兵守在周围。</p>
石田小山比他们早到了五分钟，江腾空带着两人进到里面，南云的尸体还躺在地上，眉心中枪，身上还被补枪，没有任何活命的可能。</p>
“谁干的？”</p>
江腾空愤怒的喊道，石田小山看了他一眼，心里则在夸赞他的演技。</p>
谁干的你不比谁都清楚，猫哭耗子呢，不过南云死了对他们有利，石田不可能揭穿江腾空，那相当于自杀。</p>
“我看过现场，凶手枪法很好，极其果断，把南云课长和随从全部杀死，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投靠了南云课长的三名军统特工同一时间被击毙，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下手这么狠，又这么快，我怀疑是军统战情组。”</p>
石田缓缓说道，他的演技同样不错，就是战情组出的手，他们还为战情组提供过南云行踪的情报。</p>
“带上他们的尸体和目击者，立刻回特高课，这件事马上要向总课长汇报。”</p>
江腾空依然在演戏，石田很配合，两人一唱一和，把现场所有尸体和弹壳全部带走。</p>
李志群看了眼陈展礼。</p>
南云最近太猖狂，杀了那么多人，惹来了杀身之祸，自己以后出门一定要小心。</p>
南云死后，特高课必然是江腾空当家。</p>
接下来他的对手只有一个，陈小二。</p>
江腾空不是久保那个白痴，被陈小二哄的团团转，什么都听陈小二的。</p>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江腾空是个务实的人。</p>
这点对他最为有利。</p>
至于南云的手下，李志群并没有太多想法，一群土匪，做不了什么事，留着他们说不定是祸害。</p>
陈小二想要可以给他，但至少要分出一些特工来给自己。</p>
没了南云，接下来江腾空做的无非是平衡。</p>
既不让自己独权，也不会让陈小二势力太大，最好的办法就是南云的手下还给陈小二，他们本就是陈小二的人。</p>
然后将陈小二手下三个处给自己一个。</p>
如果他是江腾空，肯定会这么做。</p>
手中有了足够的力量，李志群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将陈小二彻底打垮，76号将由他说了算。</p>
如今南云死了，江腾空做了特高课的课长，以后肯定不会继续坐镇76号，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到在76号能完全做主的时候。</p>
陈展礼心里此时也有着自己的盘算。</p>
南云一死，对江腾空的威胁消失，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李志群。</p>
吴三宝早就死了，比南云死的还早。</p>
李志群现在的心腹是詹海云，他们手中就一个处，和自己三个处没办法相比。</p>
至于南云的土匪手下，陈小二同样看不上眼，李志群想要就给他。</p>
这些成事不足，败事却很简单。</p>
正因为他们陪着南云疯狂抓人，最终惹来了军统的报复，南云的死和他们脱不了干系。</p>
对付李志群，必须从他的弱点下手。</p>
李志群的弱点同样是贪财。</p>
他和吴三宝是一丘之貉，否则他不会那么容易拿到吴三宝的弱点。</p>
李志群找人疏通关系，成功把吴三宝要了过去。</p>
他要亲手处死吴三宝。</p>
据说是毒死的，吴三宝死的很惨，李志群心眼可不大，趁着南云和宪兵司令部建立友好关系的时候，花钱疏通关系，最终亲手处决了这个叛徒。</p>
两人心里带着小九九，返回76号。</p>
桉子被江腾空接手，属于特高课，没有江腾空的命令，他们不能过问。</p>
“哈哈。”</p>
车上，石田忍不住大笑，他开着车，车上只有江腾空他们两人。</p>
“南云作茧自缚，抓了军统的人，想着多立大功，这次把自己送走了。”</p>
江腾空同样笑道，南云一死，特高课就是他们的天下。</p>
其实他更希望土原派个课长来，这样调查南云之死就会是新课长的责任，不过新课长一来，若是带来了人，他和石田又会危险。</p>
到时候他们被迫还要反击，有利有弊。</p>
“做好准备吧，我的课长大人。”</p>
石田笑着摇头，他和江腾空不同，他认定新课长一定会是江腾空。</p>
江腾空苦笑摇头，课长是好，权力更大，但责任也更大。</p>
土原接到上海特高课汇报，南云在单独行动的时候遭遇行刺，被刺身亡。</p>
南云最近做的事确实扭转了他点印象。</p>
没想到却把自己栽了进去。</p>
上海很重要，那里必须要有能力的人坐镇，土原犹豫之后，马上回电。</p>
特高课接到电文，立刻送到江腾空办公室，而且是电讯组组长亲自去送。</p>
“江腾课长，恭喜您。”</p>
电讯组长低着头，笑着说道，土原正式下令，江腾空暂代课长一职，查清楚是谁杀死的南云，为南云报仇。</p>
南云毕竟是他的徒弟，哪怕不喜欢，这个姿态也必须摆出来。</p>
“就是暂代，有什么恭喜的。”</p>
江腾空看完电文轻轻摇头，不出他们所料，土原让他暂代课长，调查南云的桉子。</p>
按照土原的性子，只要他查清楚，暂代俩字便能取消，他会成为真正的课长。</p>
这算是给他的考验。</p>
“您出面，那些军统小丑肯定手到擒来。”</p>
电讯组长笑眯眯说着，他是上海特高课的老人，在北川鸣时代就是电讯组长。</p>
三井在的时候，他表现很积极，保住了位子。</p>
到了南云时代，南云先要对付江腾空和石田，没功夫对他下手，就这样一直做到今天。</p>
而且他很有眼色，早早投靠了江腾空。</p>
江腾空接任课长后，他的位置会更稳固。</p>
他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想安心做好这个组长，算上江腾空的话，他就是四朝元老，这还没算中间只暂代很短时间的宫本泽。</p>
若是算上他，他就是五朝元老，资历非常的老。</p>
“你去帮我通知，所有副组长以上的人到会议室开会。”</p>
江腾空摆摆手，总课长下了任命，态度他要摆出来，这个会必须要开。</p>
各个组长来到会议室，江腾空最后到，立刻响起一片恭喜声。</p>
南云若是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不会气的蹦起来。</p>
她还没凉透呢。</p>
“总课长有令，让我暂代课长，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帮助，目前我依然兼任行动组长，接下来要详细调查，抓住凶手，为南云课长报仇。”</p>
江腾空说的很简单，这是总课长的命令，必须传达。</p>
各组组长一致拥护，和南云开会的时候完全不同。</p>
南云那时候，大伙多是沉默，或者等江腾空表态，江腾空不说话，没人会赞同南云。</p>
以至于后来南云再也没有开过高层会议。</p>
“石田，这个桉子我亲自负责，你们情报组为主力，现在马上进行调查，各部门会全力配合你，散会。”</p>
江腾空雷厉风行，宣读完总课长的命令，布置好任务立刻散会，一句废话没有。</p>
战情组，泥鳅拿到了陈展礼的汇报，同时收到了玫瑰的电文。</p>
南云是他杀的，他最清楚怎么回事。</p>
让玫瑰调查南云的死，结果完全是由他们说了算。</p>
飞鸟的汇报，主要是76号内部的情况。</p>
吴三宝和南云都死了，飞鸟和李志群的矛盾已不可避免，接下来两人只能留下一个，现在久保不在，江腾空当家，他没有了上面的优势，好在江腾空不会撤了他，为了保持平衡，会让他和李志群继续斗下去。</p>
他想利用李志群贪财的特点，把李志群干掉。</p>
泥鳅看完他们的汇报，脸上现出点犹豫。</p>
飞鸟毕竟是半路出家，就接受了几天特训，他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是超出了他的想象。</p>
接下来他能对付得了李志群吗？</p>
李志群老奸巨猾，并不是那么好对付，丁墨被他整了下去，南云本来是他的伯乐，结果他发现南云式微，果断投靠江腾空。</p>
对付他这样的人并不容易。</p>
泥鳅有心想要帮上他一把。</p>
方法很简单，让江腾空多重用无能的人，不用说明情况即可。</p>
有江腾空的协助，飞鸟就算对付不了李志群，自身不会有任何问题。</p>
不过给玫瑰下令，泥鳅做不了主，必须汇报给组长。</p>
组长还没回来，他马上发报，把自己的想法回报。</p>
赣州，楚凌云接到了泥鳅的加密电文。</p>
南云已被成功制裁，江腾空暂代课长一职，土原让他详细调查南云的桉子，找出凶手。</p>
凶手就是他们，土原别想抓到人。</p>
南云一死，76号的矛盾从江腾空和南云，彻底转移到了飞鸟和李志群的身上。</p>
泥鳅关心则乱，他担心飞鸟不是李志群的对手，想让江腾空帮上一把，像以前久保那样对待飞鸟。</p>
泥鳅完全是多虑，他小看了陈展礼，陈展礼的潜力很大，哪怕不能把李志群扳倒，自保绝对没有任何问题。</p>
况且处置陈展礼的权力在江腾空的手上。</p>
没有他们的命令，江腾空不会随便处决陈展礼。</p>
楚凌云亲自给泥鳅回电，拒绝了他的提议，让他对飞鸟多点信心。</p>
江腾空不是一般人，当初若不是黄包车夫偶然发现了他，楚凌云没那么容易抓到他。</p>
一旦给他发布这样的指令，他必然会知道陈展礼是自己人。</p>
这点楚凌云没有任何怀疑。</p>
飞鸟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让江腾空知道，这点和当初玫瑰鲶鱼相认不同，当初他们对南云针对，有被分化的迹象。</p>
让他们接头组成小组，好共同对抗南云。</p>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两人全力配合，南云在特高课寸步难行，后来又被多次打压，手中的权力一点点被江腾空夺去，最终成为了孤家寡人。</p>
上海，泥鳅一直等着，收到电文便回办公室自己翻译。</p>
结果让他失望，组长的回复很简单，就八个字：相信飞鸟，顺其自然。</p>
既然组长没同意，他不能私自给玫瑰下令，这件事就此作罢。</p>
不过泥鳅还是鼓励飞鸟，让他放手去干，但要小心谨慎，切不可轻敌大意。</p>
有江腾空在，飞鸟的安全不用担心，真的暴露了身份，泥鳅也有办法将他救出来，保住他的性命。</p>
潜伏不易，特别是在敌人心脏部位潜伏。</p>
76号，江腾空坐在了主位。</p>
没有了南云，江腾空以后不会常驻76号，特高课那边更重要，他做好监管的职责即可。</p>
会议桌上，江腾空的左手是主任李志群，右手则是副主任陈展礼。</p>
詹海云，小卢依次坐在两侧。</p>
就他们几个人。</p>
情报二处和行动三处的处长是陈展礼兼任，情报三处则是南云亲自兼任，有三个处没有处长，也是76号一大奇观。</p>
“陈展礼，情报二处和行动三处你兼任的时间不短了，接下来尽早安排合适的手下，也要给手下点盼头，调动他们的积极性。”</p>
江腾空澹澹说道，楚凌云没有同意让江腾空给飞鸟照顾，他现在是正常操作。</p>
“是，我马上安排。”陈展礼低头应道。</p>
“江腾大人，情报三处的人最多，不如您把情报三处给陈副主任吧。”</p>
李志群突然说道，陈展礼立刻抬起头看向他。</p>
江腾空有些惊讶，不过马上明白了李志群的用意，李志群是真阴险，想拿最没用的情报三处来交换陈展礼手中的一个处。</p>
他作为76号的监管，不可能让副主任掌管四个处，主任李志群只有一个处。</p>
情报三处是南云建立起来的，交给了陈展礼，那他必须把陈展礼手中的一个处调给李志群。</p>
这是李志群的真正目的。</p>
陈展礼同样想明白了这些，立刻笑呵呵应道：“李主任，情报三处人数最多，如今你手下人数最少，还是交给你最合适。”</p>
陈展礼没那么傻，用自己手下的特工去换土匪。</p>
“他们本来就是你的人，交给我算什么事。”</p>
见陈小二没上当，李志群继续摇头，这些人他不会要，他的目标就是陈小二手中的行动三处。</p>
行动三处是由中统上海区区部的特工组成，虽说是行动处，拿来当做情报处一样能够使用。</p>
绝对比一帮土匪的情报三处强的多。</p>
“大人，我和这些土匪没有任何关系，朱老八也不算我的人，纯粹是久保之前看上了这股力量，李主任能力最强，现在手下人少不好办事，特别是行动一处根本没几个人，先把人给他补充过去最好。”</p>
陈展礼生怕江腾空答应，甚至抬起了李志群，帮着李志群说好话。</p>
江腾空的心则微微一动。</p>
76号在他的控制内，要是对付中国人出了成绩，到时候中国人会把责任怪在他的头上。</p>
李志群的能力确实不错，江腾空是看着他一步步起来，最终做到了主任。</p>
相对比李志群，陈展礼就没那么显眼，他多是靠运气立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