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张,叫张士渠。”那个领头的也高兴地对李大中说。
听说前面遇到了清平县的县大队,韩行的心里也是一阵子高兴。终于是敌情解除,遇到了自己的同志了,急忙领着张小三和齐老庆前来和清平县县大队的同志们见面。
韩行紧紧地握着张士渠的手说:“清平县县大队的张士渠同志,你们好啊,总算是遇到亲人了。”
张士渠也紧紧地握着韩行的手说:“是韩行司令吧,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实在没有想到,在这里能碰上了你。既然来了,那就进村吧!”
“你们的县大队在哪里?”韩行问。
“就在前面的苗庄,”张士渠热情地说,“庄子里都布置好了警戒,你们就快点儿进村吧,部队好好歇一歇,吃口饭。”
尽管是黑夜,韩行在和生人打交道的时候,总好注意到对方的眼睛。真挚或者虚伪,眼睛就是一面窗户,总有着真和假的痕迹。
这个张士渠,总好像哪里有点儿不大对劲。他是见了自己激动的呢,还是内心里有什么事呢,韩行看不出来。
“那好,那好,部队也太疲劳了,进村先歇一歇吧!李大中,准备进村。”韩行让李大中走在前面,自己好和后面的齐老庆碰一下头。
李大中和张士渠在前面高高兴兴地边走边拉着。韩行在后面找到了齐老庆,对他说:“你对清平县熟不熟,还有这个张士渠认识不认识?”
齐老庆说:“清平县的王化先书记我认识,别的人我就不认识了。至于清平县县大队的情况,不熟悉,只知道张士渠是县大队的副大队长。”
韩行此时就多了个心眼,形势这么险恶,真要是中了敌人的圈套,哭也哭不出来啊!况且军事上不进村还好说些,一但进了村,村里真有埋伏,道路狭窄,前后一堵,两边一压,那可就吃了大亏啦!
这个时候,离着村里也就有几十米了。
韩行几步就撵上了李大中,对张士渠说:“张队长啊,我们工作太忙,苗庄我们就不去了。还是赶我们的路吧!”顺势捏了李大中一把。
别看李大中是个粗人,可是在这个非常时期,韩行捏了他一把,他也警觉起来。
张士渠就有些不乐意了,热情地说:“哪能呢,到了村不进,这不显得我们清平县大队没有诚意吗?还是进村歇歇吧,饭都做好了。”
韩行突然问:“你们的王书记来了没有?”
“王书记,哪个王书记……”
“还有哪个王书记呀,不就是王大中书记吗?”
“噢噢噢……你是说王大中书记呀,没来,没来,他这么忙,实在是抽不出空来呀!”
韩行心里笑了,一个县大队的副大队长,不能连自己县委书记的大名都搞不清楚吧!韩行又踢了李大中一脚,然后笑着对张士渠说:“我们真不能进村了,确实工作太忙。李大中,咱们走。”
李大中一双怀疑的眼睛看了张士渠一眼,然后手一挥,就要领着尖刀班向旁边走去。他的手摸了摸突击步枪,只要是有个风吹草动,他的突击步枪会立刻摆到前面去,突然开火。
尖刀班的战士们那一个个也是猴精猴精的,他们都看着李大中的动作。李大中一个警惕的动作,他们都注意到了,所以一个个都在摸着自己的突击步枪。
而张士渠那伙人的步枪要是端起、拉栓,开火,就比较麻烦了。所以张士渠也是不动声色地说:“真要是你们有事儿,那我们也不强留了。一路直好――”
韩行又顺势地在李大中的身上扭了一把,这是个十分危险的暗示。李大中明白了,身子一下子对向了张士渠,手摸着突击步枪。尖刀班的战士们也学着他的样子,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只等着李大中一声令下,那就是开枪射击了。
这个时候,张士渠也看到了危险的存在。他没有做太激烈的动作,只是慢慢地抬起了手,对韩行挥舞着说:“韩司令,一路走好啊,我们后会有期。”
韩行手一挥,指挥着其余的队伍迅速地脱离开苗庄,离着村里越远越好。
就在队伍渐行渐远,离着村头有五六十米的时候,突然村里传出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朝着韩行的队伍就打了过来。由于距离太近,队伍又处于没有准备的状态,一下子就有了伤亡。
韩行扬着手,大声地呼喊着:“撤,撤,抓紧往后撤――”
韩行知道,敌情不明,在敌人的枪口下是相当危险的,只有撤出了这片危险区域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