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凌家有问题,你项链中有羽龙的图案,可凌然看见你项链目光明显有异,我那个时候就察觉他似乎知道月宫九龙舫。”宫爵看着凌芷寒腰间的纹身说。
“羽龙的图案纹在凌家人的身上,看起来,凌家对月宫九龙舫恐怕不仅仅是知道那么简单。”田鸡看看我,认真的问。“咱们追查月宫九龙舫,线索已经断了,不知道从凌家身上能不能探查些什么。”
“凌然既然知道月宫九龙舫,又认得我身上的项链,或许这项链本身就和月宫九龙舫有关系,凌然却什么也没说,他既然不想节外生枝,我们怎么问也不会有结果。”我摇摇头回答。
“难道装什么都不知道?”田鸡问。
“凌家风雨几百年,谁知道藏了多少秘密,十三道门楣和八阶半的台阶,看着是风光,你们以为会有多干净?”我把衣服重新盖在凌芷寒身上。“那门楣上的朱漆指不定是用多少人血染的,月宫九龙舫这么大的事,凌然都能视若无睹,我们跳出去问岂不是祸从口出,凌然不愿意提,当然更不愿意别人知晓凌家和月宫九龙舫的瓜葛,为了凌家,我相信凌然什么都做得出来。”
“朝歌说的对,这事得装不知道,而且还得装的像,凌芷寒现在神志不清,应该不知道我们发现她纹身的事。”宫爵点点头也赞同我的意思,看了田鸡一眼笑了笑。“你爸不是教过你非礼勿视嘛,怎么现在就忘干净了。”
田鸡也无所谓的笑笑,比起一个纹身,他更关心烤的蛇肉,把花雕酒淋在上面,顿时酒香混杂着蛇肉的香味四溢,已经好几天没吃饱过,田鸡把蛇肉递到我们面前,宫爵宁可吃难以下咽的干粮,也不愿多看令人垂涎欲滴的蛇肉一眼。
原来宫爵怕蛇,平常瞧他不可一世,居然也有他怕的东西,吃完蛇肉身体暖和了不少,在墓室里除了睡觉我们没其他事可以做,田鸡都不去捣腾那些金银珠宝,反正也出不去,装再多也是白瞎,反而浪费体力。
我担心凌芷寒蛇毒有反复,一直陪在她身边,到最后累的实在不行,昏昏沉沉闭上眼睛,不知睡了多久,被呻吟声惊醒,发现凌芷寒缓缓睁开眼睛,想要挪动身体。
“别动,你背上被毒蛇咬伤,虽然清理了蛇毒,但体内有没有残留不清楚,你动作越大蔓延的越快。”我按住凌芷寒的身体,把手伸到她额头,发现烧居然已经退了,然后掀开凌芷寒背上的衣服,打算去查看伤口的情况。
“你……你干什么?!”凌芷寒惊觉的拉住衣角,满脸羞红的看着我。
“我能干什么,蛇就咬在你腰上,我不给你把毒逼出来,你现在都已经硬了。”
“是啊,幸亏了他,不让你都活不到先,他可是用自己血,嘴对嘴的喂你。”田鸡一脸憨直的解释。
我白了田鸡一眼,有些事不说,凌芷寒也不会知道,田鸡见我表情无奈,应该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我说的是实话啊,这当了好人也得让人知道吧,我又没夸张,你的确是嘴对……”
“你当时浑身抽搐,牙关咬的太紧,实在喂不进去,没办法我只好这样,我是盗墓的,你是看风水的,咱们也算是江湖儿女,没那么多讲究,你应该不会介意啊。”我连忙打断田鸡,本来可以掩饰过去的事,从他口里说出来总感觉变了味。
凌芷寒抿着嘴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避开我的目光,也不答话,手摸到裸露的背上,突然脸色大变:“你……你看到什么了?”
“伤口啊,挺严重的,咬你的蛇叫百花七步倒,可是剧毒,你都不知道,你背上的伤口有多吓人。”我知道凌芷寒是担心我们看见纹身,装傻充愣一直都是强项,还一脸淡定的反问。“你?你认为我看见什么了?”
“没,没什么。”凌芷寒的表情有些放松。
看凌芷寒的神情,她应该已经没事了,我让她把衣服穿好,然后把蛇肉递给她:“你多少吃点,流了那么多血,再不吃东西怕你扛不住。”
凌芷寒感激的点点头,吃了几口蛇肉,估计是真的饿了,一整条蛇竟然全吃下去,最后看见地上吐出来的骨头,愣了一下:“这,这是什么?”
“你爸在吟香醉月楼请我们吃响油鳝糊,可惜油太重,完全吃不出鳝鱼的味,这用花雕烧烤的蛇就不同了,不但……”
“蛇?!蛇肉!”凌芷寒一听脸色苍白,打断夸夸其谈的田鸡,转头想吐。
“这鬼都不来的墓里面,能有蛇肉已经不错了,知道你们苏州人吃的讲究,现在我上哪儿给你弄能上台面的菜去,你就将就点。”我一边拍这凌芷寒的背,一边看了宫爵一眼戏虐的笑笑。“看见没,娘们才怕蛇,还真别说,有时候吧,我真怀疑你是女……”
嘘!
田鸡突然打断我的话,头偏向竹架边,像是听见什么声音,宫爵慢慢站起身,神情渐渐开始凝重,我仔细听了片刻,感觉有细微沙沙的声音,从靠墓壁的竹架那边传来。
火光中一条蛇盘绕在竹架上慢慢探出头,紧接着我们看见第二条、第三条……
片刻功夫十几条灰白的黑坨灰从竹架里爬了出来,我瞟见宫爵噤若寒蝉,双腿居然在发抖,我把他拉到身后,让宫爵照顾不能动弹的凌芷寒,拾起地上的探铲和田鸡挡在前面。
“贼你妈,难道我烤了几条蛇,这还成群来报仇。”田鸡骂了一句上前就是一脚把最前面的蛇头踩碎。
“小心点,这些蛇都是剧毒。”我提醒田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