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晚上,席燕回都在听一首歌。
他点了上次听到的那个女歌手,让她反复的唱那首《到不了》。
他喝得不少,满身的酒气,眼睛肿胀,唇角淤青,却偏偏一双漆黑的眼睛亮得如同天边的寒星般惊人,衬衫的纽扣开了三颗,露出清晰的锁骨,有种清冷的性感,迷人得要命。
他安静的斜靠在沙发上,一身的寂寥,仿佛这周围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那个驻场的女歌手和乐队,因为不敢得罪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唱:
“你眼睛会笑,弯成一条桥。终点却是我,永远到不了。感觉你来到,是风的呼啸。思念像苦药,竟如此难熬。每分,每秒。我找不到,我到不了,你所谓的将来的美好。我什么都不要,知不知道,若你懂我,这一秒。我想看到,我在寻找,那所谓的爱情的美好。我紧紧的依靠,紧紧守牢,不敢漏掉,一丝一毫。愿你看到。”
一整个晚上,席燕回都只是在听这一首歌。
陈一凡不知道那首歌有什么魔力,让他如同食了鸦片一样的上瘾。自始至终,他一直静静的坐在沙发里,一杯又一杯的喝酒,一遍又一遍的听着那首《到不了》,直到女歌手唱得喉咙沙哑至出血。
终于,最后一杯威士忌下肚,席燕回眼前一黑,意识沉入到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里。入目都是一片白,满鼻子的消毒水的味道,手上还打着吊瓶。
他下意识皱了皱眉。
“儿子,你终于醒了。”一直守在身边的席夫人,看到他悠悠睁开眼睛,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一颗提在嗓子眼的心,也慢慢的回到了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