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顾小小睁着一双红肿的双眼，愣愣的看着金翘翘，眸底尽是期待和依赖。
金翘翘看着她，恍惚间，仿若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那时候，她独自在庭院深深的顾宅里，同样也是所有人欺负的对象，如果不是有了顾烨的出现，她怕是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叹气。
其实，她对顾烨的感情，真的很复杂。
她对他，既有感恩之心，也有深入骨髓的恨，真的很矛盾，也让她时常痛苦。
“翘翘姐？翘翘姐？”
适时，顾小小的声音传来。
金翘翘回过神。
她看向满脸泪痕的顾小小，有片刻的失神：“怎么了？”
顾小小似乎很紧张的样子：“翘翘姐，我现在已经不敢再回到老宅子里了，刚才你也听见了，唐雨萱说要折磨死我，我、我害怕，我还不想死……翘翘姐，你要帮我，求求你了……”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哭。
金翘翘只觉得头疼。
她将纸巾塞到顾小小的手里，开口说道：“你老哭什么哭？你先把眼泪擦干净，我替你想办法！”
“恩恩……”
顾小小点头，拿着纸巾胡乱的擦着脸。
金翘翘想了一下，忽道：“对了，你的家人呢？呃，我是说你没过继到顾家以前，你不是有家人的吗？你原来的家人呢？”
顾小小的身形一僵。
但很快，她又恢复成了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摇头道：“都没了。”
“啊？”
金翘翘惊住。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顾小小，追问道：“怎么会呢？这、这怎么可能？”
顾小小吸了吸鼻子，说道：“我妈妈已经去世了。”
“那……除了你妈妈以外，你就没有其他亲人了吗？”金翘翘问道。
顾小小低下头。
她额前的刘海垂了下来，投下的阴影几乎挡住了她的整张脸。
所以，金翘翘这会儿根本就看不见她的表情。
只听顾小小开口说道：“我没有爸爸，我以前听妈妈说，我爸爸在我出生以后就跟着别的坏女人跑了，不过，我还有一个哥哥。”
金翘翘闻言，忙道：“那行啊，我可以把你送到你哥哥身边，让他照顾你，可以吗？”
顾小小握紧了拳头。
她的声音有了明显的变化：“哥哥受了刺激，现在被关在精神病院里！”
金翘翘怔住。
她呆呆的看着顾小小，张了张嘴，才道：“小小，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这些……”
“你当然不会知道了……”顾小小蓦地抬起头。
金翘翘被她的表情吓到，目瞪口呆。
顾小小看见她的反应，几乎瞬间又变成了一副可怜的样子，只听她弱弱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翘翘姐你以前很少回来，所以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了。再说了，我也不敢和别人说，以前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他是最听不得这些的，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很晦气，所以、所以就不准我说！”
金翘翘松了口气。
她点点头道：“小小，你也别害怕，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的，这样吧，我今天先回去和小叔商量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或许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住宿学校去上课学习。”
顾小小闻言，连忙摇头道：“翘翘姐，我不想去上学，我、我太笨了，根本就不是学习的料，我愿意跟着你，我愿意给你一辈子做牛做马，求你了，千万不要把我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