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那些死难的将士谁人没父母兄弟妻儿?本道台心意已决,执行,否则别怪本道台阵前斩将。”苏思大义凛然的说道。
护卫长无奈,只能命人将战鼓前移,同时他也命人用盾牌将苏思遮掩起来,苏思大为不满道:“你这是作甚?你将本道台遮得严严实实的,我的军士们就看不到我与他们同在了。如果只是做表面功夫,本道台还不如站在后方罢了,赶快撤去盾牌。”
“可是大人你的安全……”
苏思不让护卫长继续废话,连忙打断护卫长的话语道:“没什么可是,本道台现在以军事长官的命令你立刻执行。”
护卫长急得都快要哭了,但他还是倔不过苏思,只能命人撤去盾牌。苏思将盾牌撤去后,连忙用手中的鼓槌击响军鼓。虽然那些嘉陵郡的将士此时正在奋力击杀耶律洪涛的象马营,但因力量相差悬殊,死亡惨重。但那些死难的将士听着后方苏思亲自击响的战鼓,全都没有遗憾的离去。那些还在战斗的军士,看着苏思亲自擂鼓,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凶猛的寻找机会与敌军同归于尽。
嘉陵郡大军受到鼓舞,耶律宏伟的象马营受到阻碍,现在推进困难,还有被压迫后退的危险。虽然象马是炼妖境的妖兽,相当于人类武者的炼体境,但因其皮厚防御强,比一般的炼体境一重的武者实力强大数十倍,但它也不是无懈可击的。刚开始由于宋军没有见过这种凶悍的坐骑,显得手足无措慌乱不堪。但随着双方交战后,宋军也慢慢摸索出来对付象马的门道。虽然宋军每击杀一匹象马都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耶律宏伟看起来损失极少,但每被击杀一匹象马都让他心里滴血。这些象马是沙狐帝国费劲千辛万苦,牺牲了远高于大宋罹难人数数倍的代价才抓来驯服的。这也是成了沙狐帝国的三大王牌之一,现今十余万象马死伤接近三万,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现实。
耶律宏伟扫视了一眼战场,然后直勾勾的看着深处前沿,防御薄弱的苏思方向,然后手指着苏思道:“来人,集中射天弓向那个方向射击。”
耶律宏伟的大军闻讯,不顾个人安危纷纷拔剑向苏思方向射去。射天弓箭羽,长一米二,箭镞寒铁铸造,最大射程万米,可穿破六十公分精铁盾牌,是崆峒大陆已知军队装配排名前三的弓弩。现在耶律宏伟大军离苏思处不过三千米,如此近距离岂能让他错过这等好机会。
随着耶律宏伟令下,顿时近八万射天弓箭羽如蝗虫般射向苏思。箭羽疾如光,令人防不胜防。眼见如此巨大的箭羽潮,苏思的卫士长来不及顾上自己的安危,抱起苏思就向后疾飞而去。无奈箭羽太多太快,卫士长的努力一切都白费了,那些箭羽先是迅疾的穿进卫士长的身体,再穿透出去深深的扎进苏思的体内。两人中间,被箭羽串在一起迅速的从天下落下。
林岳先前阻挡射向寇准等人的箭羽去了,那时没来得及观察这边,等他发现过来时,苏思早已中箭。林岳顿时急的双眼血红大吼道:“苏兄。”
说完,不顾一切的飞身前往。随着林岳的大喊,那些文官才反应过来,纷纷看向苏思倒下的地方大呼起来。寇准闻言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回身更加用力的击响起军鼓。
那些嘉陵郡的将士也在林岳的大喝中回身,他们发现自己最尊敬的道台大人苏思中箭,现在生死不明,个个都悲愤无比。尤其是徐飞豹怒喝道:“众将士,杀了这些杂碎为道台苏大人报仇!”
说完,徐飞豹不再防御自己,而是不顾生死的击杀向耶律宏伟。嘉陵郡现在还余下四十几万士兵,个个舍身合击杀向象马。有时人的精神力爆发出来那是一种恐怖的力量。嘉陵郡大军的不畏生死,感染了在场的其他大宋将士。这种感染向病毒一样传染让人疯魔,瞬间让那些一直压抑的大宋军士热血沸腾。战场中不仅比拼的是军事实力,有时往往比的更多的是意志力。
大宋将士爆发出来的惊天之怒,瞬间将耶律宏伟的八万象马营淹没。有的人不惜以身堵截象马嘴巴,然后其他人则用寒铁刀剑插入象马的头颅。头颅是象马的大脑中枢,它们的颅脑被那些突然插入的寒铁刀剑搅得粉碎,失去大脑中枢的象马悲鸣起来倒下。象马背上的士兵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就在他们随象马倒下时被大宋将士杀死。
有的士兵被受惊的象马攻击踩踏,在他们临时之际奋力用自己的兵器将象马割伤。有的设法干掉象马,与敌军兵士厮打在一起。有的士兵被沙狐士兵兵器穿透他们的胸膛,宋兵在弥留之际愤怒的撕咬下沙狐士兵的耳朵、脸庞,甚至有的咬破沙狐兵士的喉咙“咕咕”的饮血起来……
一幕幕血腥的画面,让耶律宏伟等沙狐帝国的将士胆寒起来。而此时的林岳,分开了早已死透的卫士长和苏思,林岳扶起弥留之际的苏思喃喃问道:“苏兄,你这样做可曾后悔?”
苏思奋力的抓紧林岳的手,心满意足的断断续续回答道:“苏,苏,苏思,从,无,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