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看了看薛冷玉,倒是真的一幅低眉顺目的样子。加上又是宁卿院中的人,知道宁卿对下人一向管理严格,也就放了心。
站了一会,也没有等到疏离回来。反倒是看那宫女的神色有些不对。
薛冷玉不由道:“怎么了?”
那宫女面上浮出一抹嫣红,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我忽然有些内急……”
还以为有什么事情,薛冷玉笑道:“姐姐尽管去就是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不会乱跑的。”
那宫女还有一些犹豫,可是肚子又是一阵急促的不舒服,想着薛冷玉是宁卿的人,找的又是疏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笑了笑 ,便拎着裙子一路小跑的自去寻了地方。
薛冷玉便站在门外继续等着。
想了想,觉得自己站在门口这也未免太显眼,万一要是给淳于彩的人看见了,那不是平添麻烦。
想了,偷偷看看四下无人,轻手轻脚的开了殊离的房门,钻了进去。
殊离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一张大床,一张桌子。房间的一侧,一张深色的屏风隔着一角。
薛冷玉等的百无聊赖,便在桌边坐了,看看房顶,看看地面,一阵一阵的发呆。
忽然的,听见外面往这边传来脚步声,似乎还不止一个,薛冷玉心里一惊,自己在这,给殊离看见了自然无事,可是要给别人看见了,却是麻烦。万一再是殊离跟着
连忙的站了起来,在房里左右的看了一圈,似乎只有那屏风后面能勉强的藏个人。便急忙的缩了进去。好在那屏风是深色的,和宫女这一身衣服的颜色也相近,薛冷玉蹲在屏风后,将呼吸放的极为轻柔。要是不注意的话,应该还算隐蔽。
门哗的一下被推开,一个略显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薛冷玉听的熟悉,这声音必是殊离无疑。
心里惊喜,却硬是将向雀跃而起的心按耐下去,秉着呼吸再听。
殊离进了门,便将要将门关上,却是有人紧随着后面一挡,门又被推开。
随后是那淳于彩压低了的声音:“殊离,我知道错了。”
殊离的声音里全是不耐烦:“行了,这事明天再说。”
淳于彩却进了门,将门关上:“殊离。”
殊离皱眉不想看她:“回房去。”
淳于彩再靠近了一步,声音里全是委屈:“我也是为了你,这才冲动了些。”
“你也未免太小看了展风颂。”殊离道:“你知道你这冲动,会坏多少事情?”
虽然薛冷玉心中已经猜出殊离与淳于彩之间必有联系,可如今将这事情真真切切的听在耳中,却仍是难免的吃惊。
那淳于彩对于殊离的怒意丝毫不敢有一点争辩,只是软糯的求着情,殊离却是对她没有一点意思,全无耐心。
短短的一愣之后,薛冷玉再用心去听,只听得淳于彩竟然对殊离道:“我喜欢你这么些年,你竟然一点都不放在心里骂?”
这话可关键,薛冷玉立刻的又重新聚起了精神。
只听殊离毫不犹豫的道:“我喜欢什么人,你是知道的。”
“就是那个薛冷玉嘛。”淳于彩暗地里咬了牙:“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她这样牵肠挂肚,何况,那日展风颂营中失火,她就再没有音讯,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薛冷玉听了殊离拒绝了淳于彩,又说他还是依旧心里只有自己。那心里扑通一跳,已是欣喜不已。
闪了一闪神,已是漏了几句话,赶紧再听时,只听殊离冷冷的声音道:“不管遇到什么情况,若让我知道你打她的主意,莫怪我不记挂这些年的情分。”
薛冷玉这身份之事,殊离始终没有跟任何人提前,赫连婉镜也罢,肖三也罢,他们如何能容得幕渊真正的长公主留在世间,就算是自己要保,只怕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薛冷玉在心里暗呸,还敢跟别的女人说什么这么多年的情分,一会见了面,非要好好的咬他几口出出气不可。
知道殊离的武功之高,听力极好。薛冷玉大气也不敢出的躲在屏风后动也不动,心里咒着这淳于彩还真是死缠烂打,极不要脸。殊离都已经拒绝的那么明显了,就是不走。
竖起耳朵听去,只听殊离忽然低喝了一声:“谁。”
随即一个更低沉的声音道:“公子,是我。”
随即声音放得更低,只听殊离道:“什么事?”
这人是他在幕渊宫中的眼线之一,若不是有急事,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那声音道:“展风颂刚才连夜去见了女皇,随即便招宁卿进了宫。属下怕是事情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