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只是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安子无奈地叹道。心情这个东西,不是完全的受理智控制的,尽管知道红冉对自己本无恶意,但是安子对她先前的隐瞒,差点让香云毒死自己总难免有些介怀。
“好了,不说了。嫁衣我拿走了。”凌子虚说着便要抱箱子。
“嫁衣不急,我倒想先看看他送来的聘礼。”安子神秘西西地说道,“说不定,值好多钱哦。”
“安子也是个俗人。”凌子虚打趣道。
“我是商人,当然喜欢钱。”安子也不反驳,“今天这样折腾一番,我的绣庄都没空去经营,一日算下来也损失不少。不行,你得叫红冉加紧叫那些绣娘们赶赶工,至少得把先前接的单子完成了才行。”
“知道了,我等会自会吩咐下去。被你一说,我倒也想看看那值钱的聘礼。”凌子虚说道。
“还说我,凌员外郎也是个爱孔方兄的家伙。”
“那是自然,近墨者黑。”
两人说笑着走出门,一起往库房走去。
库房在院子东侧的一角,平素也没放什么东西,安子的银两都放在自己屋里的,绣庄刚起步,一来也没那么多银两,二来能兑换的则兑换成银票,这世道,硬把安子打造成一个守财如命的女人。
两人推开了门,库房里一股封闭的略微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地上并排摆着一堆的箱子,安子暗暗数了数,竟有二十二箱。不禁暗暗惊叹,难道娶个公主都得这么多聘礼的么?礼尚往来,不是也得赔上这么多嫁妆?想到要花大把的银子,安子那个心疼。
这么多箱子要一箱一箱地打开看,那得费多少时候。安子问道:
“尹天衣有没有开了礼单来?”
凌子虚应道:“这倒没有注意,应该是没有,若有,必然是交给红冉的。”
这就奇怪了,一千年后的地方风俗都有开礼单的习惯,何况是在古代?难道宋代没有开礼单的?
“子虚,如果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银子,那该有多少啊?”安子看着眼前这些箱子,眼睛仿佛都成了“¥”型的了,不对,应该是呈银子的形状才是。
凌子虚汗颜,只得解释道:“聘礼不是全是银两的,一般以首饰为多,喻意‘金玉良缘’。此外还有布匹,稀世珍宝,甚至书画都有可能。要看下聘礼人的财力和娶的女子的身份了。”
“哦,这么多?我还真想看看了。”安子越发有兴趣。
“那当然可以,说来也怪,常人都得将聘礼给女方家人过目后才能入库的,这尹天衣怎么直接就将人抬了进来?”凌子虚疑惑道。
“刚才红冉不是被我叫进来商量了么?她也没时间细看,现在看也不迟。”说着,安子就要去开那箱子。
不想,那箱子看起来没有上锁,却任安子如何用力也打不开来。凌子虚见状,忙就近拣了个箱子试着打开,竟也纹丝不动。
凌子虚引起重视了,顺手想抬起这箱子,不想那箱子竟沉重得很,他原以为只是些绫罗绸缎,这么重的箱子,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很沉吗?”安子见凌子虚吃力的样子,不禁问道。随即,安子想起那个腿下功夫不错的老六头。若没有他那般的下盘功夫,只怕上了他的年龄也抬不动这么沉的箱子了。
打不开箱子,安子便想起问问红冉究竟有没有收到礼单了。忙出了门去唤了她来。丫头说红冉刚出了前门,叫人拟了书信送到尹府去了,安子忙叫她赶紧回来。
这会安子的脑海里出现了无数关于不明箱子里隐藏的可能性,比如暗器、毒药、甚至连炸弹、弹簧比卡丘都想到了。虽然宋朝还没有这些。
焦急等了半天,红冉终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伸手递了一封信给安子。
“奴婢都忘了,尹天衣是交给奴婢一封信,说聘礼的礼单在里面,叫我亲自给主子过目。”
安子接过书信,上面写着“娘子收”,笔法遒劲有力。再打开里面的内容,安子就只猜得个**分了,所有字体都是繁体字,一部分是认得的,个别和简化字相差甚远的,安子基本靠猜。好在尹天衣的字体还算端正,没给自己写个行书或者草书什么的,安子勉强也能读懂整封信的意思。<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