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叶翔的房间,正对窗户的地方摆着一架钢琴,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正伏在上面手指飞舞。
悦耳动听的琴声不停地从她的指尖悠然流出,柔和随性地飘荡在空气中,有如花儿一般绽放。此刻,若是有专业人员在的话,一定会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这个看起来最多只有八九岁的小女孩能把这首曲子弹得如此流畅,说是天才都是低估了。
这首曲子名叫《匈牙利舞曲第五号》,由德国最后的古典主义作曲家勃拉姆斯创作,雅俗共赏的一首经典钢琴曲目。整首曲子节奏自由,旋律有各种各样的装饰,速度变化激烈,带有一定的即兴性。
第一主题是以匀称平整的附点节奏写成,柔和抒情而略带点淡淡的忧愁,移高八度反复时,情绪变得更为缠绵。接着,出现了节奏活跃、带有匈牙利查尔达什舞曲中那种快速段落风格的第二主题,与第一主题形成了生动的对比。
随后乐曲进入中间部,奏出情绪激昂的主题,表现了匈牙利人民热情奔放的民族性格。速度忽慢忽快的中间部后半部分表情丰富,体现了匈牙利吉普赛音乐即兴性的特点。最后,乐曲再现第一部分,在热烈而欢快的气氛中结束。
法国作家普鲁斯特曾说:“我想知道,如果不曾发明语言、文字,那么音乐是否可能成为心灵沟通的唯一方式?”。
同一首乐曲,由于心情的不同,在同一个人听来也会产生截然不同的感觉。音乐的力量就在于通过音乐,人的情感会随着音乐而变化,而气氛也会随之变化;这是语言无法达到的效果,恰是音乐的妙处与魅力。
《匈牙利舞曲第五号》刚好印证了这一点,它向人们展示了好的音乐蕴涵的力量。作者勃拉姆斯出身于德国音乐世家,他的作品兼有古典手法和浪漫精神,极少采用标题,作品气势宏大,然而笔法工细,情绪变化多端,时有牧歌气息的流露。他的作品中有很多都是世界名曲,与巴赫、贝多芬并称德国音乐史上的“三B”。
一个如此伟大的作曲家所创作的这首曲子,它的演奏难度也极高,大概需要演奏者具备有六级左右的水准。现在,一个小女孩却无比熟练的演绎着这首曲子,已经有了相当的火候,就连楼下叶翔那不懂音律的奶奶都听得连连点头。
这个小女孩当然是张菲菲,小丫头天赋奇佳,叶翔只稍加指点,短短半年过后,已经可以随意地把叶翔虐得惨不忍睹。小丫头很是得意,叶翔却是苦笑连连,心道这厮是莫扎特转世的么,太打击人了。
叶翔第一次演奏起这首曲子,小丫头就喜欢上了它优美的旋律,那自由欢快的曲调完全迎合了她的脾胃,她一听就再也挪不开步子,非得缠着叶翔一遍遍的弹。可怜啊,叶翔弹啊弹,足足弹了大半天。最后他实在是忍受不住,想了个办法,干脆的把曲子教给张菲菲,让她自个儿弹去得了。
自此,叶翔总算是轻松了,另一个结果就是,小丫头自己不厌其烦的弹奏着这首钢琴曲。
一曲终了,躺在床上的叶翔翻了个身转头看去,没找到张菲菲的人,小丫头的身影完全被钢琴遮住。这架钢琴是叶建国不久前为叶翔买来的,型号是雅马哈U2H,一款性价比极高的钢琴,高度是126,音色出众,手感亦是一流,哪怕在21世纪二手的依然能卖出一两万的价格,还是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叶翔之所以要买这架钢琴,其实和张菲菲不无关系。幼儿园毕业时,张菲菲最后一次坐在那破旧的钢琴前,表演了她最为拿手的卡农,结束后小丫头立即快步跑向叶翔,扑进他的怀里抓着叶翔的衣角,哭得稀里哗啦,那伤心的模样,叶翔看了心疼不已。
“哥哥,以后我还能来弹琴吗?”叶翔好不容易哄好了这个小丫头,她却突然地昂起小脑袋,梨花带雨的看着他。
叶翔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丫头,原来她泪眼旺旺的是为了这个,担心毕业以后再不能弹钢琴。弄明白了原因,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不就一架钢琴而已嘛,对于暴发户的叶翔来说,那不是小菜一碟么。
正盯着他的张菲菲可不知道叶翔在想什么,见他不说话,以为真的是以后不能弹了,刚刚才收住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了,眼看着即将大雨倾盆。
“菲菲不哭,过几天哥哥就去买一架。以后啊,菲菲可以天天弹,想什么时间来练习都可以?”眼见得情况不对,叶翔连忙出声哄着她。
听了这话,小丫头立马雨过天晴,扑闪着大眼睛惊喜地看着叶翔说道:“这是真的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