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最大的依仗不是银钱,也不是兵权,而是万历皇帝和其宠妃郑妃,作为郑妃的亲弟弟,万历是非常愿意把小舅子抬出来和群臣打擂台的。
甭看后世影视剧动不动[大明XX年,皇帝昏庸,太监掌权,民不聊生],这些其实就跟清宫剧里头的女人在皇宫里面背着四爷雍正找男人一样,纯属于扯蛋蛋。
[中国传统政治,皇帝不能dú cái,宰相同样地不能dú cái。而近代的中国学者,偏要说中国的传统政治是**是dú cái。而这些坚决主张的人,同时却对中国传统政治,对中国历史上明白记载的制度与事迹,从不肯细心研究一番。他们也许又会说,不许任何一人**,是最高明的**。不许任何一人dú cái,是最深刻的dú cái。
总之,他们必要替中国传统政治装上‘**’二字,正如必要为中国社会安上‘封建’二字一般,这只是近代中国人的偏见和固执,决不能说这是中国以往历史之真相。
你若只说中国传统政治只是君权**,只是高压黑暗,你虽可欺骗现代不读书的中国人,但若使古人复起,他到底要喊冤枉。]
所以万历信任郑国蕃是一回事,但这不代表他就处处依靠郑国舅,有时候反手坑一把,那也是正常的。
这就比如万历是孔府家酒,内阁是全国总经销商,万历觉得下面的分经销商全听内阁的,而且赚钱太多,势无忌惮,连对自己这个生产厂商都开始指手画脚了,他就有意换总经销商,或者抬起某强力分经销商跟总经销商别苗头……国舅爷这个跟生产厂商有亲戚关系的地方分经销商让万历很满意,跟他签订了长约。
但是,总经销商在跟强力分经销商和生产厂商打擂台许久后,突然发现这样唱对台戏不划算。而且容易让地方上别的分经销商起了野心,这时候总经销商干脆就生产厂家说,以前一瓶酒一百块,我们是赚的太多了。这么着,你派人到我们总商监督,利润我们再细谈……
那么,得到了总经销商一部分权力的生产厂商,反手坑那个跟自己签订了长约的地方分经销商一把,就很正常了,或许他很内疚。但是,利益当前,而总经销商虽然屡屡吃瘪,但势力明显依然比强力分经销商庞大……
这其中的权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尽,总之乖官可以肯定的是,内阁一定给了皇帝很多好处。
乖官低头吃了一口茶,心思转了许多。放下茶盏来,似乎随意就问了一句,“小炉子。这些rì子,běi jīng可有什么新鲜事儿么?”
这卢受果然是一个眼眉通挑的,当即就道:“好叫国舅爷知晓,说起来,běi jīng城的新鲜事儿,还真有两桩,一是孙大司寇办理扶桑公主案,把太后她老人家身边得用的独孤公公给斩了……”
乖官顿时眉头一扬,抬头就看着卢受,卢受倒是不卑不亢地和国舅爷对视了一眼。这才依礼节垂下目光。
这句话里头含义很重啊!
扶桑公主案就是当初太后挑唆顺天府丞把扶桑公主们扣押要笞刑,后来以野原、风间为首了二十四个扶桑武士在顺天府门口切腹,以命赔伤,这才让扶桑公主们得以脱身,之后发生一系列的事儿,但慈圣皇太后一直不肯交出在其中穿针引线的慈宁宫主事公公独孤行在。
大司寇说的就是刑部尚书孙丕扬了。这孙尚书把独孤老公公给斩了,其中意思,耐人寻味啊!
“本督似乎记得,这孙丕扬是大理寺卿罢?”乖官又问了一句。
“国舅爷果然博闻强记。”卢受先拍了乖官一记马屁,这才说道:“可不就是大理寺卿么,朝廷廷推,就成的大司寇了。”
这里头肯定就是有利益交换了,大理寺卿是三品,刑部尚书是二品,大理寺断的案子,要报刑部审批的。
那卢受继续说道:“还一件事情也跟孙大司寇有关,这孙大司寇家有丑妻,据说以前是专门做灶糖的,孙大司寇专门献了灶糖给万岁爷,万岁爷赐名琼锅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