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西生气了。
她素来对这种玩忽职守粗鲁无礼的人没有好感,何况现在是生死关头。
“喂!赶快让开!别耽误了大事!”
“大事?”
那姓庹的大汉斜着眼,目光猥亵地扫过她的脸:“你一个女娃娃懂得什么?除非皇上来了,否则这畅春园没有大事!黄毛丫头,身子还没长开就懂来找男人,赶快回家喝奶去吧!”
“你!”
顾小西被他的污言秽语气得脸色发白,刚要发作,徐子都已经出手。
他踏前两步,挥了挥衣袖。
微醉的庹大汉就好像腾云驾雾一般倒飞了出去,咔咔声响之中,他整个人竟被卡在一棵杨树的树冠之中。
“好胆!”
徐子都出手,一众兵丁一开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等他们的头领被扔出去之后,这才呼啦散开,将几人团团围住,更有人吹响了警哨,霎时间畅春园内灯火通明。
胡铨朝着徐子都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姓庹的家伙明显是喝.醉了,在这里跟他纠缠不清纯粹就是浪费时间,既然如此,不然干脆就把他干翻,引来真正主事的人,亮出赵王玉佩说明情况,危急时刻也不会有人追究。
畅春园毕竟是皇帝行宫,虽然荒.废,但安全保卫工作却是一点都不含糊的,仅仅半柱香功夫,就看一群人列队整齐,从门口匆匆而来。
姓庹的那大汉至今还卡在树.上高声叫唤,他带的十数兄弟虎视眈眈围住了胡铨顾小西等人,暂时也不敢放松先把他救下来。
胡铨面对出鞘的明晃晃钢刀,泰然自若。
“什么人敢夜闯畅春园,不要命了么?”
为首那人声音尖细,五十余年纪,颌下无须,身穿象.牙色淡青袍服,胸口绣了一只白鹭,竟然是一位正五品的太监。
“魏公公,下官胡铨,见礼了!”
胡铨含笑拱手,那魏太监倒是吃了一惊。
“小胡是你?怎的你在咸阳闯的祸害不够,到了武陵.也来捣乱?你听了何人胡言乱语?安平公主不在此地,你莫要胡来!”
魏太监双手乱摇,慢慢走近,他与胡铨早就相识,.知道此人在咸阳的行径,所以还没见人,就开始胡猜。
“安平公主?”
顾小西双眼滴.溜溜乱转,在这种时候居然也起了八卦的心思。
胡铨脸上的尴尬一闪即逝,摆手道:“魏公公,你误会了!下官夤夜到此,实在是有紧急大事!”
“魏公公……救救小弟啊……”胡铨正要解释,却听书上那庹侍卫哀声呼叫,魏太监抬头一看,却不由得失笑出声。
“小胡你还是这般胡乱,不过此地乃是先皇行宫,莫有别事你们就赶紧退去吧!”
他还是有几分偏袒胡铨,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算了,但胡铨身有要是,哪会那么简单离去。他赶紧把绿柳庄之事与魏太监说了,更上前从草丛里找到那庹侍卫扔掉的赵王玉佩,说明来意。
魏太监越听越是心惊,他身在武陵城中,虽然任务特殊,与本地官场并无什么热络的往来,但赵王被绑这件大事自然也有耳闻,没想到居然牵扯到如此凶险的大事,一时是听得愣了,半晌才摇了摇头。
“胡大人,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畅春园行宫特殊,就算是赵王亲至,咱家也是不能让他进来的,倒让你白跑一趟了!”
“什么?”
顾小西与胡铨齐声惊呼。
各地行宫,说起来自然是皇帝摆驾到此住的地方。但是事实上皇帝毕竟不可能每天没事四处闲逛,所以全国各地建了多处行宫,也未免太过浪费。所以一般的行宫,有宗室王爷到此,也是可以住的。
但畅春园居然不依这个规矩。
这一点恐怕是赵王都没有想到,他素来逍遥自在,到各地也不爱住行宫,喜欢自己找地方住,所以竟然不知道畅春园的这个臭规矩,这下子摆了一个大乌龙。
“这是为何?”
胡铨面沉如水,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