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行进中的元兵队伍怔了一下,如临大敌一般弓上弦刀出鞘,董文柄在队伍中间,看着挤满道路的手下心中一慌。
“加快速度下坡,不要慌乱!”
董文柄一声大吼,暂时压住了阵脚,队伍脚下加速依次往坡下行进。
响箭过后破路两旁无数个隐蔽处冒出了火花,飞速燃烧的导火索吗冒出一股股的白烟,布满了整个破路的两旁。
“什么东西冒烟?不好,快上马往坡下冲!”
董文柄翻身上马,不顾一切的吆喝着手下的兵卒,可是这么多人马聚集在坡路之上,哪里是容易加速的,不过有人会替他完成这项命令的。
“轰隆隆、轰、轰!”
连声巨响烟尘四射,巨大的爆炸力炸碎了压盖的木板,崩裂而出的力量带着金属弹丸四处横飞,落在人身马身之上,穿出一个个渗人的血洞。
自上而下的连环爆站,把一整队一千六七百骑兵炸了个人仰马翻,有的元兵身中弹丸上下喷血,有的马匹肚腹被撕裂内脏流得到处都是。这一下不管人和马匹,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凡是还能爬起来跑的,都拼了命的往坡下奔跑,甚至是直接翻滚咕噜下去的。
董文柄恨得直咬牙花子,在亲兵护卫下冲到了队伍前边,往下逃的时候也没少踩死自己的士兵。人马分离的后果非常严重,有将近一半的人没能够上马,路上死伤的人多马少,毕竟皮糙肉厚比人结实,受惊之下都往坡下冲去,大部分倒地的士兵都被踩成了重伤,甚至直接踩死了。
山坡下的三百骑兵蒙了头,搭着弓箭不知道射哪里,本来整齐的队形也被下坡的马匹冲散,失去主人的马匹都沿着路狂奔,第一反应都是逃的越远越好,离开这个轰轰爆炸的地方。
蒙古马耐力好能够自主吃草寻食,对战场上的鼓声喊声等已经习惯,经久训练的战马一般情况下不会受惊。可是今天的战马多少都受了一点小伤,不光是剧烈的爆炸声闻所未闻,那身上流血的一个个洞孔也是战马受惊的原因,尤其主人没在马背上操控的情况下。
七八百匹失去主人的战马,大部分马背上还束着主人的装备,冲过三百人的队伍之后,很自然的继续飞驰,一溜烟的消失在前边的树林。
坡上的爆炸声停歇下来,还有一些失去马匹但是受轻伤的元兵,带着一脸的惶恐和不安,叫喊着步行从坡上往下跑。董文标和手下的队长收拢马匹,清点人数的时候,从坡路旁边的地穴中,钻出了百十条健壮的身影。这些人手里都有一截点燃的信香,红忽忽的闪亮,腰间的布袋里插着一排粗大的竹筒,文天祥偷偷训练的轰天雷投掷兵闪亮登场。
“董将军,您看坡上有人!”
手下有人发现坡上突然冒出来的人,连忙报告董文柄。
“他吗的敢埋伏老子,后队三百人给我冲到坡上去,把他们的脑袋给我砍下来!”
他手下虽然还有一千多人马,可是刚跑下来的士兵心有余悸,不如让这还没受伤的三百人来两个冲锋,上去把这些宋军砍了脑袋。不然这样狼狈的回去,私自变动巡逻警示的任务,索多那里恐怕很难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