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脸色一变道:“什么?你想要轰天雷的制作方法?赵天佑如果不教,是不是就要用强硬的手段,甚至杀了他们?”
“请文大人恕罪,怀远确实是这么想的!”
文天祥冷哼一声道:“如此背信弃义的龌龊之事,大名鼎鼎的漳州邓怀远大人,是谁帮你想出来的呢?”
“如果赵天佑能传授制作方法,怀远绝没有伤害他的意思!若是他身怀异心不肯为朝廷效力,怀远宁可担上这个背信弃义之名也在所不惜,这一切都是了我宋室江山啊、文大人!如果我们能够大批量制造轰天雷,不但抵抗元兵没有问题,我们还有反攻之力,北上收复临安迎回太后,全都在此一举啊!”
邓怀远说着说着非常激动,慢慢抬起身来,双眼直视文天祥,看似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甚至准备不再考虑文天祥的态度,无论怎样都要用强了。
文天祥摇了摇头,心中无比的难受,他非常清楚,邓怀远说的有道理。如此大威力的轰天雷,制作方法掌握在一介平民手中,朝廷那里怎么会放心呢,无外乎就有两种方法,一是高官厚禄拉拢为我所用,二是刀架到脖子上逼他就范。
第一种方法文天祥刚才已经用过了,对赵天佑的效用微乎其微,文天祥也不敢张口送个一字并肩王给赵天佑,如果那样还真没准呢!邓怀远很默契的就要用第二种,因为他是漳州城的主人,在他耕耘多年的一亩三分地上,没有人能够违抗他的意志。
就算文天祥是当朝一品宰相也不行,在邓怀远看来,抗元的大义握在手中,于情于理赵天佑都应该服从于他,乖乖的把制作方法交出来。如果不是那么顺利,逼着邓怀远用强的话,就是最后传授了制作方法,他也不准备放过赵天佑。
因为他从赵天佑眼睛里看不到那种对他敬畏的眼神,作为一个三品知州来讲,赵天佑是在堂前需要大礼参拜于他,得到首肯才能起身的地方平民啊!
赵天佑眼睛里那种对于身份等级淡漠表现,邓怀远感觉受到了一种无形的挑衅,甚至可以说是无言的侮辱,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俗话说人无完人,在清高的智者也有他自己的缺点,邓怀远一介书生当权,掌握着周边二十余万百姓的生死,多年来已经养成了一种不容别人忽视的习惯。
并且他自己认为大义当先,这么做为了大宋江山社稷的安危,没有一点个人从中牟利的私心,就是真的有失德行,他也愿意承担这个恶名。
“如果我要是阻拦呢?邓大人是不是也要把我拿下?顺便砍了我这个蒙古人做梦都想砍掉的脑袋!”文天祥的傲骨那是天下闻名的,就是在元朝左丞相伯颜桌前他也曾破口大骂,直骂的伯颜哑口无言,但是也不敢杀他,只能先把他抓起看管再说。
邓怀远看着脸色冰冷文天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狠了狠心才咬牙说道:“怀远不敢,但是文大人就是想要阻拦,也是阻拦不住的。漳州城内军民三万多人的安危,周边二十万农民的村庄,甚至咱们大宋朝残余的半壁江山,他们都不允许文大人阻拦我。”
文天祥离开之后,赵天佑一时没有睡意,随手抓了一盘茶点瓜子,翻身上了酒楼的四层阁楼,坐在房檐上嗑瓜子乘凉。远处一阵突然的狗吠,紧接着亮起了一溜的火把油松,影影绰绰的好多人在活动。
赵天佑的穿越过来之后,不光是意识和力量速度的提升,五感皆有非常大的变化,目力也有很大的提高。这不那么远活动的人影,抽出的腰刀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