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船就多赚几万两银子,蒲大人也会心热的呀,最近北边战事吃紧,催讨的军饷银两已经翻了一倍,据说每次签署文书,蒲大人都要打翻几个砚台,摔碎几个紫砂的茶壶才算消气啊!”
姜公子说到事脸上带笑,能让蒲寿庚难受生气的事情,也真是没有几件了,只有关于银子的事,那一点就会着火。这也不是大话,泉州港这么多年来的红火,把几乎三分之二的海外贸易,从广州港口转到了泉州,其中的功劳可想而知了。
“不如这样,我先出面去应下此事,马上派出人手去孟家渔寨接手,但是再付款上先推脱几日,就说没有现银当下给不了钱,公子你看如何?”魏十月这招也行,不过在当时经商做生意,极其看重信誉,尤其是到了姜公子这个身份。所以由他魏十月出面答应此事,将来中间人讨要银两的时候,姜公子也可推脱此事并不知情。
“不可,在算计下去,我们耽搁不起时间。那就这样吧,现银我们没有但可以易货,实价不打折扣,用咱们商行里的商品,折抵这五万两银子。”姜公子心中着急,早一步改建深水码头,那一船多出几万两的盈余才能拿到手啊。虽然五万两银子答应你了,但是没有现钱你给你,就拿我们家经营的商品折抵,最起码这里边还有三成多的利润,等于是五万两银子,打了个七折。
赵天佑接到回复以后,略一思索就猜到了其中含义,马上召集了主要人员开会议事,商讨如何把这场买卖做圆满。
“他们家没有现银?那才是胡说八道,泉州城里除了蒲寿庚和州府的银库,那最有钱的就是姜家了,明明就是找我们的别扭,咱们可不能答应他们的要求。”
“易货倒也可以,咱们那边需要购买的东西也有很多,但是这么大量的货物,一点折扣都不给实在说不过去。我们这段时间搬迁的差不多了,马上这祠堂的一砖一瓦都要拆掉运走,再等不了几日都搬完了,到那个时候我们也很被动。”
“干脆卖给别家,这个姜家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宁可少点钱码头也不给姓姜的……”
“就是就是,海盗都是姓姜的引来的,跟咱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码头怎么能够卖给他家呢?”
赵天佑很是无奈,组织过几次会议之后,他发现这种采纳集体意见的行为,非常的难办和不靠谱。在这里人们的思想意识、文化水品、对同一件事情的理解,相差的简直是十万八千里,很难统一到一个方向。
而应对的策略只能是一言堂,或者说赵天佑身边缺少几个有大局观,能够看的远一点的帮手。这也怪不得孟家渔寨的人水平低,他们本来就是渔民,自小读书识字的程度有限,外出见得世面也少,如何让他去理解他看不懂的事呢。
“好了,这事已经决定了,易货的条件我们答应,现在考虑我们易货要什么物资。周远刘金利,还有老冯头,你们都需要什么物资,挑些最主要,给我拉出数量清单。”
赵天佑起身轻轻一拍桌子,所有的事就算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