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健终究是混了十几年的地痞,和人打架火拼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身上也有些粗浅的功夫,面对着迎面而来的两把刀并没有慌得忘记抵挡。
说时迟那时快,曹健用力在身前挥出的单刀挡了一下,铛铛两声脆响,沉重的刀背砸在刀刃之上。曹健的手臂北镇酸麻,几乎就要握不住刀柄,刀身反转回来砸在自己胸口,刀尖在肩膀上挑了一道口子,献血瞬间就浸湿了肩头。
这两刀之力把曹健从窗口又砸进了屋里,在满地凌乱的碎木窗纸上打了一个滚,狼狈的爬起来之后,惶恐的望着孟文山道:“山大爷,我错了,我真是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啊!您就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说完之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单刀甩手一抛,膝行几步到了孟文山的身前,抱住了小腿连连的磕头。
孟文山嘴里哼了一声,拔腿后撤了几步道:“曹健,往日里你我并无冤仇,也不是我孟家人多欺负你,而是你找上门来欺辱我孟家的妇孺,就这么磕两个头就算完事,你当我孟家没男人了吗!”
“山大爷,山大爷,真的是我醉酒不知啊,这样行不,明日我准备五百两白银送到孟家渔寨,给受惊的人赔礼道歉,您看行不?!”曹健说话声调越来高,虽然跪在地上,那眼珠子依旧咕噜噜的乱转。
坊市里有巡夜的坊丁和看水车的军巡铺、防隅,这也是最早意义上的专职消防队,每个半柱香的时间,就有一个小队来回的巡查试探,而曹健就有心吸引外边的人听到这里的动静。
赵天佑看了一眼已经犹豫的孟文山,便拉他一把到门口,并对着跪地的曹健低声道:“再出声音割你的舌头!”声音低沉冰冷没有意思的情感,似乎从地狱传来,曹健身上的肉皮一紧,赶紧闭上了嘴巴。
“族长,事不宜迟,要动手就快点,迟则生变。”
孟文山皱起了眉头,有些迟疑的问道:“赵教头,要不断他一指,以示惩戒!”
“我不了解你们之间的过往,不过我看这个人心地歹毒,要么不做要么……”赵天佑没有直接说出来,终究他是个外人,如果因为自己的意见,而引起更大的纷争事端就不好了。
“哎,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只是喝醉了酒无心之过,我要他断一指是不是过分了,毕竟我也认识他舅舅!”孟文山心里明白,断其一指不如要他的命,依他对曹健这厮的了解,等到他得了势头,不定有多少坏点子来折腾别人呢。
可孟文山不是海盗也不是士兵,做不到手起刀落一了百了,因为他有渔寨家人,还要过普通人的生活,这就是民与兵与匪的区别。正在孟文山犹豫之中,兵分两路的另外八个寨兵急匆匆的赶来了,手里边提着绑成一团的侯三和老四。
“族长,赵教头,这两个人都招了,这个曹健心太狠毒了!”
“什么?是曹健指使的吗?”孟文山心中一机灵,多亏赵天佑上岸之后制定的方案,一路赶去泉州城方向,一路来抄曹健的老窝。
“都是他指使的,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