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壁上光秃秃的,几乎不见一根杂草,爬了十多米的时候,山风就猛烈起来,吹动的我衣服呼呼作响。
此时我心里不敢再有丝毫杂念,湿腻的岩壁必须让我的手指更用力,才能保证不会摔下去。
岩壁的裂缝左一道右一道,极其没有规律,也让我吃尽了苦头,一开始的时候,还能有选择性的使用锁扣,到了三十米高度的时候,我几乎每向上攀附一步,就要布置锁扣,如果缝隙不够,还要用钉锤敲凿,体力消耗开始变大起来。
而等攀爬的距离大概超过五六十米以后,我心底就隐隐生出一股力不从心的感觉,不得不再一次把自己吊在山壁之上,喘着粗气做些调整。
此时,雾气不知为何忽然比之前浓郁了一些,能见度大概只有一二十米左右,悬在半空的我顿时就感觉上下左右全是白茫茫一片,突兀的就生出了一种孤独感。
我晃晃脑袋,把不合时宜的感觉甩了出去,然后望着头顶左侧的一处缝隙,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双臂酸胀感明显,而那处缝隙距离我有大约两臂的距离,我在心里估摸了高度,便发觉自己不可能冒着解开悬壁上的锁扣的风险去博这一下,最合适的方法就是利用右手的钉锤砸进缝隙,然后解开安全锁扣,利用臂力把身体吊上去。
这是一个很冒险的动作,因为岩壁并非平整一块,而是补满不规则的楞角石块或凸出或凹陷,我贴在岩壁下方,并不能清晰的看到缝隙全貌,一切都要凭手感来做出选择。
我稳了稳心神,来回深呼吸几次,直到觉得休息得差不多了,才用左手拽进锁扣上的绳索,来回晃了几晃,双腿猛地发力,身体跃升的同时,挥动右手钉锤瞄准缝隙狠狠的凿了下去。
在几百米的高空将整个身体腾空,耳边又都是呼啸的山风,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刺激体验?我的肾上腺素一瞬间大量的分泌,带来的高度紧张感却也让我的钉锤精准砸进了缝隙,不过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钉锤虽然扣住了缝隙,可在一荡之下,我的身体止不住冲势,狠狠的撞在山壁上,更点背的是胸口处恰巧有一块凸起的石头,一撞之下,痛的我差点闭过气去,可即便这样,我握着钉锤锤把的手都不敢有丝毫松懈。
胸口被石块顶的那一下,让我一呼一吸都痛的直抽气,只是这时我还吊在悬壁上,实在不是呼痛的时候,只得手脚配合,勉励把身子拉到和缝隙平齐的高度,然后赶紧砸了一支锁扣旋转卡死,有了一上一下两道锁扣挂在岩壁上,我这才稍稍放下心,腾出手轻柔着胸膛,也趁机观察下一个攀爬点。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之下,差点让我破口大骂!
再往上的山壁竟然没有一条缝隙!
而且平整的好似镜面,别说缝隙,就是连丝毫的起伏褶皱都没有!
我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跟傻子一样张大嘴巴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