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这话,立刻就把目光看向了身侧的老鲸,果不其然,只见老鲸的大脸盘子猛地一白,连带刚稳定下来的双腿又有打摆子的迹象。我连忙抓住他的胳膊,装作不在意的说道:“鲸爷,没事的话,帮我找找我的那把匕首放在了哪里。”说着,我就把背囊卸下,顺势按了按老鲸的肩头,让他趁机坐下缓缓。
老鲸的身子几乎是一按就倒,脸色又白又红,抱着行囊就缩在了山道之上,看的我一阵心疼,因为我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老鲸这么脆弱过,就是面对怨尸的时候,鲸爷也是死战不退,却没成想在一座不出名的山上反了难。
这样可不行,我得尽快想个法子,否则就只能和吴素坦白,再怎么丢人也不能拿老鲸的生命做赌注,我下意识的就看向左侧的悬崖,想要看出些山水形势,找到留在此地缓缓的办法。
只是悬崖外别说山川形势,就是连山也没有,一片云雾飘荡之下,就是我们经过的乐都县,整个青沙山此时正位于我们的背后,而我们此刻正在青沙山最外围的山腰处,距离头顶最近的一处山顶也还有垂直的百八十米距离。
就在我绞尽脑汁的时候,忽听得张让余沉声对吴家的年轻人吩咐道:“用绳子把每个人的腰间都拴起来,以五米为距,依次通过前方的塌方处。”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们已经确定还是沿之前规划的山道登顶,这显然是我不能接受的,老鲸此时的状态,多半是通不过那道塌了一半的山道,与其到时候出丑,不如就在此时做出决断。
“等一等!”我连忙高声喊了住正在往腰间摆弄长绳的吴家众人,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全集中在了我身上,我则一边在心中急速的将那个隐隐的想法整理清晰,一边对吴素等人说道:“我有个想法,或许不用大家冒风险通过塌方的险道。”我话说的很慢,好像是让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慎重的决定。
张让余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道:“你忘记我出发前的话了么?一切听指挥!”
此时,我心中的想法已经初步成型,我明白张让余虽然挂着队长之职,可队伍里能做主的还是身为吴家直系的吴素,因此我直接对她说道:“我观此处山崖,应该是‘空抱月’的格局,说不定咱们顶上就会有一些奇特之处,如果要沿着山道继续出发,那只会越行越远,等再从上面绕回来的时候,还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
我说完这话,就见吴素下意识的看向身侧的那两个土夫子,其中一个略有些驼背的秃头冷哼一声,慢慢道:“我驼头开了不知多少墓,就是风水秘术也不陌生,你说的什么‘空抱月’是何种形势?依据何来?年纪轻轻,不要总想着一鸣惊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