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棺盖下传来怨尸敲打的声音。
我和老鲸则各自坐在老头一侧,沉默不语。
如今虽把怨尸隔绝在墓道之内,可实际上也是堵上了我们唯一的求生通道,看来不管怎样,我们和那怨尸之间是定要分出个胜负的。
“你说的没错,我一只手的确划拉不动他。”老鲸忽然说了句。
我知道他说的是老头,就哼哼了两声,没有作答。
“其实,我觉得你不用想太多,老头吃这碗饭,恐怕早就有了如今这般下场的觉悟。”老鲸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
我看了看眼前这个并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发小,胡乱抹了把脸,长出一口气,才道:“怎么?你难道认为我是在埋怨自己?!别扯淡了!”
老鲸张了张嘴。
我则继续道:“老头的结局悲凉,却也未尝不是死得其所,这样的倒斗营生,如果不能及早抽身,惨死墓中几乎是难以避免的。而且若他任由墓道中的怨尸冲进来,你我死不死的尚且两说,可只剩一口气的他哪里又有活命的机会,老头其实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其实我只是有些感慨,中午还谈笑风生的仨人,转眼间就已是阴阳两隔,即便强如这老头,也终归难免将军阵上亡的宿命。
不过感慨归感慨,若重新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请他出手,不是有那么句老话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就是这个道理。”
老鲸叹了口气,视线落在地面那把长柄大锤上,缓缓道:“这东西还是老头帮我找的,临死咱们连他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该是姓吴吧,不是说河北沧州岗营子乡吴家么。”
“那这三件事,我们要帮吴老头办喽?”老鲸问我。
我摇了摇头,道:“不是三件,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件......半!对,就是两件半,最后那事他也只来得及说个’别去‘,至于是别去哪儿,就得他们吴家人自己去参悟了。行了,咱们现在也是一脑门子官司,这下面咚咚咚个没完的怨尸,还有外面的两具尸体,哪个出了问题都不是好相与的,还是先顾顾自个儿吧!”
说完,我就把吴老头放倒在地面,在一片鲜血中解开了他的衣物,伸手进去在胸口处摸了摸,然后就掏出了一件油布包裹着的黄色锦织小兜子。我看着这个好似古物的小兜子,也没心情知道里面是何物,顺手就揣进了怀中放好,老鲸则抱起老头的尸体,放到了墓室一个墙角之中,再返回来时,手上还多了一件皮兜。
“这是什么?”
“不知道,我抱起老头的时候这玩意儿就提溜在他腰间,顺手就摘下来了。”说着,老鲸打开了皮兜抖搂着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