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石头什么讲究?上面画的啥玩意儿?”老鲸在我身后问道。
“这叫封道石,至于上面的线条,因为只有半截,我也看不太明白,不过绕过这块石头,咱们算是真正的进入了陵墓的墓道之中。话说这老爷子可真不简单,看这盗洞打的,将将避过封道石,实打实的算位老元良。”
“少整些老子听不明白的黑话。”老鲸嘀咕着挤了过来,他对这块厚重的石板兴致缺缺,伸手一摸地面,看着手上的血污,说道:“这么说,老梆子和那所谓的威胁就都在这石板后面了?”我点了点头,应该就是如此。
“那就别闲扯淡了,外面还两具挺尸呢,虽然这地够偏僻,可也不是百分百的保险,小鱼,麻溜开整吧。”这点老鲸就比我强,我这人容易开小差,思维太散太飘,而老鲸则是认准了一件事就全然不顾其他,这方面我俩的性子倒还真可以互补。
我先是用手推了推封道石,理所当然的纹丝不动,接着就爬下了身子,用手电透过石板下的空档往里面看去,只见满眼都是青灰色的石板铺就,朦朦胧胧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先把手电扔了进去,而后深吸了口浑浊的冷气,就贴地爬了进去,老鲸紧贴着我后脚跟也随之进来。
出乎我的意料,虽然仅隔了层石板,这墓道和外面的盗洞却相差极大。
首先是空间就要大上不少,我和老鲸甚至勉强可以站立行走,其次就是干燥,除了飘散的血腥味之外,完全没有一点的泥土的腥味,整个墓道均由一尺见方的青灰色石板构成,也不知是采用了什么样的黏合手法,竟然没有丁点树木根系透进来,要知道树木根系的生长可是见缝插针,能完全将其隔绝在外,使人不得不感慨古人的建造技艺。
老鲸一进来,便忍不住活动着腿脚,埋怨着可把他给憋坏了,我则擦拭着身上的血污,然后打着手电四处照了照,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条简单普通的墓道,直通前方十余米处的台阶。
“瞅见那台阶没,顺着上去应该就是墓室所在,你看这满地的鲜血,跟开了染料铺似的,不定里面有什么玩意儿呢。”我示意老鲸做好准备,真出了状况,还得是手底下见真章。
老鲸没答话,而是挥舞着手里的铁棒来了招力劈华山,冲我一梗脖子,意思是爱咋咋地,混不吝的倒也极具气势。我也拽出了腰间的铁棒,俩人对视一眼,就踩着满地的鲜血借着灯光向台阶处行去。
十余米距离转瞬即至,那台阶约莫一人多高,由于不知墓室里是什么情况,我和老鲸的交流便不再用言语,而是凭借着多年的默契打着手势。
我捂着手电筒调成散光模式,然后指了指墓室,示意老鲸等我把手电筒扔进去后一起冲进去,大概意思就是咱爷们第一次盗墓捡漏,也没啥实战经验,像不像三分样,总得先把气势做足,不能凭空弱了仵楼乡双龙的名头。
老鲸点头表示没问题,我则伸出三根手指,又一根根的屈了回去,待最后一根手指落定后,我便抬手将手电筒旋转着扔进了墓室,然后俩人忽然发出一声喊,齐齐的攀过台阶冲了出去。那一瞬间,我恍惚觉得这种行为哪是盗墓,分明是街头斗殴。
可盗墓毕竟不是斗殴,而且我也犯了一个极其低级极其想当然的错误。
我在墓道里预想过很多墓室里的场景,再血腥再离奇我心理都有所准备,这样说吧,哪怕是墓室里站了一个变形金刚,或者是一头正嚼着老头残躯的怪兽,我都可以眼睛眨也不眨的冲过去用铁棒侍候它,可接下来发生的场景,依旧出乎了我的意料,使我和老鲸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