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应该有过的。
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的。
模模糊糊的记忆，像是被人抠去了很大一部分，像是被尘封了。
时间真正没有了感觉，空间似乎还有些的……身体？灵魂？那些是什么东西？
王涛闭着眼睛，不想再睁开。
好多话，好多思想，好多好多好多的东西，都在消失与出现之间，变得苍白而感觉不到意义。
睡过去了，就不想醒过来了。
那么，就那样了吧。
王涛什么都不愿意再去想，就那么安然睡着。
“不要睡，永远都不要睡……”
“你不能睡觉，不能够睡过去，你有你的使命！”
“醒过来，睁开眼睛……”
“看看这个世界，看看这里的一切！”
“快醒过来……”
脑袋里有声音出现，在王涛决定放弃的时候。
像是很关心自己的声音，像是一直都存在的声音，像是以前在梦境中挣扎时就有的声音。
好像这样的声音存在很久了，好像这样的声音早已定格在时空之中，不会随时光与空间变幻而消亡，会是一直存在的催促。
王涛很不喜欢这样的声音。
没有音色的变化，没有感情的波动，甚至有些带冷，平静至无情的冰冷。
可是，话里的话没错。
应该是话里的话吧？
王涛想着，并不在意这些细节，而是想要知道话语带来的东西，还有过去潜藏着的东西。
所以，需要醒来。
醒来，可以知道过去，还可以做很多事情。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天空。
一朵白云，不断变化，似乎不会有定型的时候。
在白云的上方，是蔚蓝的空气，不知延伸到何处的空气，始终带来没有尽头的感觉。
然后，耳边有很轻很轻的风，带来很柔很柔的感觉。
“你醒了。”
听到声音，王涛偏头，看到一个人。
像是王大涛，像是王小涛，又像两者都是与两者都不是。
“是啊，我醒了。”王涛笑着说道，“怎么样？有什么见解吗？”
那人轻轻一笑，之后就消失了。
很缓慢的消失，像是本来就是幻影，渐渐地没有重量，在极弱的气流里像是云烟。
风没吹的，但是散了。
“这样就结束了？就是为了看我醒过来？”王涛说着，感觉到一阵轻松与愉快。
事情，到了这里，就像是结束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王涛觉得，就是结束了。
好像是这样的，好像不是这样的。
都没有关系了，因为，都已经结束了。
好好休息。
不能睡觉！
两种思绪，像是无限纠缠，在王涛的脑海中。
似乎之前做了一个梦。
梦里边的事情，已经忘记，但是，还有一些琐碎的记忆存在。
睁着眼睛，看着四周。
熟悉的景象，熟悉的空旷……但是，在草地那边，这边与那边的那边，少了一座山峰。
洛牙不见了。
真的不见了。
不只是王涛发觉这个问题，很多人都发觉了，在疑惑中想要离开这洛牙山脉。
没有谁还想停留，包括想入飞仙宗的人，包括飞仙宗的人，包括想要阻止飞仙宗获得弟子与秘藏的人，包括想在洛牙山脉寻得机缘的人。
所有的人，都想离开。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开这个让人丧命的地方，离开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地方。
洛牙山脉很不安全，这是很多人都潜意识。
所以，该离开的，统统在离开。
就是一些荒兽，亦是如此，纷纷快速逃离。
王涛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们的做法，就不会有在意。
休息够了，在他觉得不应该再休息的时候，站了起来。
王涛站了起来，感觉到一股压力。
像是头顶着天，脚踩着土地，中间一片混沌需要开拓。
然后，似乎没有什么然后。
该结束的，依旧继续。
走在草地上，速度压得很慢很慢，更有无数的不愿离别的思绪压在身体上边。
“不想让我离开？”王涛轻轻摇头，很轻的感觉是因为很慢，“可是，这样，让我很不舒服。”
很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由身体至心灵，由身躯到灵魂，都不舒服，像是积蓄着无数愤怒，愤怒可以变为炽烈燃烧的火焰，焚灼空间中的一切。
然后，就是想要毁灭。
毁灭一切，杀掉一切。
想要毁灭一切的时候，铁刀出现在右手中，向杀的念头从铁刀传来，似乎只要动动手，铁刀就可以斩断一切，毁灭一切。
在铁刀出现之后，一切变得轻松。
像是铁刀的存在，可以压下很多东西，可以让很多事物惧怕，从而把一些事情狠狠压制。
空间不再有压抑，没有丝毫禁锢的泥泞感受，以之前的速度，一下子就出去很远。
走出去很远，离洛牙山脉的外围很近。
虽然是很近，但仍旧有距离。
“快点，再不离开，我们就得死在这里！”
王涛听到急促的声音，虽然比较小，但到了耳中，特别清晰。
实力的提升，让他的听觉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喂，那边的，你还不快跟上？”莫大大声喊道，“你还不快一点，如果死了，我向谁交差去？”
王涛看着朝自己叫喊的莫大，眼眸之中闪烁异样的同时，身体以并不快速的速度向莫大跑去。
他从莫大的喊声中感受到并不强烈的关心。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混在莫大的队伍里，或许能够知道不少事情。
莫大的队伍让他奇怪……
反正可以找出很多理由，而王涛则是在开始时候就决定跟着跑，至于理由，都是慢慢想的。
反正也不认识自己，反正自己跟着队伍也没什么，那就这样喽。
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王涛加入莫大的队伍。
“喂，兄弟，你之前跟着谁的？”
奔跑的过程中，有人来到王涛身边，对看着面生的王涛提出问题。
王涛看着身边的年轻男子，脸上不变已经平常的微笑：“我跟着王涛混的，你呢？”
“王涛？”年轻男子面带疑惑，微眯的眼睛仔细盯着王涛，“你是跟着哪个王涛混的？”
“还有几个王涛？”王涛脸皮一抽，一股疼痛在下部滋生，“我就跟着那个实力又强，人又长得帅的王涛混的。”
年轻男子面色忽变，眼眸之中闪烁惊异，失声说道：“你，你竟然是跟着王涛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