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在哪？”王涛问道。
“她想你想得整个人都憔悴了，在后厢房里休息。”杜美娘轻轻叹息，幽怨的目光落到王涛身上，“与其说是休息，不如说是养病，相思成疾呐！”
王涛摸了摸鼻子，轻声说道：“应该不会吧？”
话语带着不确定，既不确定海棠是真的病了，也不相信她是因为自己而犯病，还不相信她是真的在想自己。
可是，似乎找不到什么理由了。
自己还是太帅了！
王涛在心中叹息，自己把自己说服了。
“我说什么都没用，你去看看她吧。”杜美娘叹息，“好好一个姑娘，喜欢一个人，都不敢大胆追求，真是……”
王涛笑着，笑得脸都有些僵了，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去厢房看看海棠。
没有什么为什么，有些时候，就是想想而已，不需要任何理由。
走过不少疑惑又敬畏的目光，穿过纷乱而有秩序的人群，王涛来到后厢房，默默走到海棠所在的房间外边。
站在房间外边想了想，王涛想要敲门，却直接推门而入。
“是谁？”海棠惊呼，旋即俏脸满带喜悦，向王涛靠近，“少爷，你怎么来了？”
王涛稍有犹豫，笑着说道：“来看看你。”
海棠的眼睛变得闪亮，死死盯着王涛，又面带羞涩：“真的吗？”
“真的。”王涛点了点头。
不管王涛说什么，海棠都是相信，哪怕王涛骗她，她也愿意被骗。
谎言般的言语，只要是美好的，带着甜蜜，又何妨只是不可能实现的谎言呢？
或许梦太遥远，风尘之人追逐谎言。
“少爷，你真好！”海棠说道。
“听美娘说，你病了，是不是真的？”王涛问道。
海棠连忙摇头：“不是的，只是海棠不想呆在画锦楼了。”
“你和美娘说了吗？”王涛说道，“如果你没说，我可以帮你说。”
“姐姐同意了，但是……海棠不知道要去哪里。”海棠看着王涛，犹豫许久，“海棠……特别想跟着少爷，和少爷在一起。”
王涛的脸色稍有动容，旋即笑着说道：“去落枫商会吧，我一直在那里。”
海棠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样吧，什么时候想好了，就去落枫商会。”王涛说道，“我还有些不重要的事，还要到处看看。”
“嗯，少爷去吧。”海棠微笑说道。
王涛点了点头：“那好，我们落枫商会再见。”
“落枫商会再见！”海棠说道。
海棠看着王涛离开，没有送他，只是默默注视，并在他离开之后，落下不知是何感受的眼泪。
杜美娘出现过，看到海棠落泪，沉寂了许久，默默离开。
走出画锦楼，王涛抬头看天，发觉天空没有往常明亮，多了几分昏暗的颜色。
天色并不晚，昏沉的天像是要下雨。
“既然都不想下雨，你又何必昏沉？”王涛摇头，又是呢喃，“究竟是什么遮蔽了天空？”
遮蔽天空的，是乌云，且是还不会下雨的乌云。
看到的昏暗，并不是乌云，而是一片被压抑的视线，是由内心深处滋生出来的。
说不清为什么，也不用说为什么，就是很昏沉。
“人活一世，若不为己……天地有报应。”
“追求不多，不多的追求追求很多，需要的更多。”
“我想说……没什么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