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够这样？”
云馨看着周开泰离去，一脸迷惑，旋即升起愤怒无边。
明明就是你的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你就没有一丝悔悟？哪怕一点良知？
她特别看不起此时的周开泰，哪怕他境界再高，也是一样。
“二叔他就是嘴硬。”玉莲摇头，“不过，他的心是好的，而他，也打算弥补。”
云馨给了玉莲一记白眼，幽怨道：“你肯定向着他的，你倒是说说，他要怎么弥补？”
“只要还没死，就有希望。”玉莲微笑道，并不多作解释。
她只是按照以往的情况猜测，确定二叔要做些什么，但究竟要做什么，她也不确定。
更重要的，就算她作出解释，在这天丰镇，也不一定有谁会选择相信。
一些高深的东西，就好像是传说那般，与这里的人隔了太远。
而此刻的周开泰，懒得解释，带一股愤然，毅然冲进不归森林，且是向着深处急速飞驰去。
是的，飞驰！
他的一身境界，在腾云境之上。
又做了一个梦。
一个混乱的梦。
醒来的时候，梦里边发生的事情，浑然记不得多少。
王涛抬着头，望着明朗的夜空，丝毫不在意身处药缸。
灵药渐淡的芬芳被他熟悉、遗忘，泡在灵药液体中的身体，有充盈的力量。
可是，他不想动。
好像活着就很累，总是需要休息，又好像人生难得几时安，发呆亦是美好。
倚靠药缸，抬头之间，任由时光流逝。
“依我看，他死了就死了，死得好！”
“如果他死了，这个世界，肯定会安宁许多！”
“他就是一个坏蛋，死了都不让人安心！”
“他该死！真的该……”
云馨走在玉莲身边，一边走一边骂，只有这样，用言语欺骗自己，才能舒缓内心的不安与不适。
可是，当她们走进院子，看到药缸，有一些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他醒过来了。”玉莲轻声道。
云馨点了点头，又于某一刻发觉，眼眸之中有了泪花。
本不应该有泪，可是，眼泪不觉便是盈眶，好像随时都会掉落。
“我就知道，祸害遗千年！”云馨冷哼道，“还有，就算没有修炼王八诀，他依旧属王八！”
千年王八万年龟，在她偏头，小心拭泪时，无声咒骂，一遍又一遍。
“有的人，流芳百世；有的人，遗臭万年。”王涛轻声念着，嘴角露出微笑，“我就是那种，死了也要臭万年的人。”
“不要脸！”云馨小声骂道。
王涛稍稍低头，靠在药缸壁上看云馨，平静说道：“和没死相比，要脸还是不要脸，根本就不算问题。”
云馨有些生气，又觉得王涛此刻状态不错，有些欣喜。
借着夜晚明亮的光，看那张欠揍的脸，眼眸中再没有泪光。
“对了，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王涛后知后觉地看着玉莲，两眼放光，要比夜空还要明亮。
“玉莲。”玉莲轻声说道。
“玉莲？好名字！”王涛抱拳，“在下王涛，王涛的王，王涛的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