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远停下步子,眼中的落寞一闪即逝,“你……也是如此吗?”
“那要看相公你是不是真的想抓住我?!”
司徒远回过身,不再应答,只继续脚下的路。他很想问,这个女人要的是什么?!什么才是她真正的所想所需,因为看不透,所以不想轻易的作出回应。
“相公,你知道吗?我从小的愿望就很简单。我要跟天下所有的人做生意,不论贫富贵贱。我喜欢钱币的铜臭,比人简单。如果我有足够的钱,我要买下全天下的伤悲,散尽世间所有幸福。”
司徒远的呼吸渐渐轻了,他抱着司徒墨的手一紧,孩童温暖的气息落在他颈间,连同着女人的话一同让自己前所未有的安心。
“可是,相公。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我买不下全天下的伤悲,因为我连自己的痛苦都咀嚼不尽,又何来达则兼济天下?!原来自己根本做不来圣人。”
司徒远只觉得那一夜很漫长,却感受不到冷意。至少他清楚,此一刻,那女人说的是真话。也许,她不是每一次都在自己面前说谎。偶尔的时候她会把真话掺进假话,戏谑的说出来,或者把它们说成不动听的故事。
“你是唯一一个。”司徒远轻道。
“什么?”
“唯一一个还能从那里走出来的女人。”司徒远淡定道,“很多女人,她们去了便再没有回来。你知道,皇宫是一个充满**的存在,所有的人都想拥有它,可到最后怕是都被寂寞的宫墙所拥有了吧。”
“相公是在夸我无欲无求,还是忠贞不二?!”
司徒远微微皱眉,声音很低:“你很特别,总能把世间的一切话听成美言。也许,这样能活得轻松吧。”
“相公会弹琴吗?”终究还是问到了这个层面。
“……”
“相公回去后能为我弹琴吗?”
“……”
“不可以吗?”
“我从不为女人弄弦。”
楼明傲轻笑了笑,“这样啊,总会有例外吧。”
司徒远怔住了步子,“没有例外。”
“相公,如果有一天,有人会来争我的位子,你会向着我吗?”
雪突然停了,周身静下来。连着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了。楼明傲依然在笑,她喜欢这般无所事事的笑,即便她自己也清楚时刻保持着笑意很累很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