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回答,如月想起了雷振远温存的爱抚,想起了他嬉皮笑脸的脸庞,也想起了他与丫头鬼混的丑事,郁闷地说:“也就那样吧。”
愁苦的神态配上这种话,在老夫人听来就是一点都不好的幽怨。老夫人又开始拭泪了。
这老夫人是水做的,整天都是泪水不断。
家中一切平安,难道这泪水是为自己流的?如月的心中狂跳,看到这会客厅里只有自己信赖的周妈,老夫人带来的人应该也是信得过的,就悄悄地问:“母亲,我问你一个问题,我是怎样来到这雷府的?有人对我说是被抢来的,老爷对我说是父亲许配给他的。”
“你这孩子。”老夫人痛苦地看如月,忍不住失声痛哭,用手捂住嘴不让哭声外传,抽泣得更加的厉害。
跟来的人个个伤心流泪。
没有回答,胜似回答。自己真的是雷振远这浑蛋抢来的?!如月觉得这一切是真实的,又怀疑有人串通了欺骗自己。毕竟,这些人都是陌生人。
“夫人,夫人。”雷振远从外面从容走入会客厅,把厅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老爷,你回来了。”如月笨拙地迎上去,在半截住他,仰脸低低地问:“老爷,这人是不是我母亲?”
娇小玲珑的如月只平雷振远的肩头,如月压低声音说话,雷振远不得不低头弯腰倾听,在外人看来,这一男一女紧靠在一起耳语,有说不出的亲昵,看得老夫人和跟随来的六人傻眼。
连这个问题都没有弄明白,雷振远的心暗笑,低低地向如月耳语:“夫人,她是你母亲。丈母娘老远地来,夫人还不吩咐人大摆宴席,款待她老人家。”
真的是这身子原主的母亲,也算作是自己的母亲了。母亲上女儿家,自然要盛情款待的,如月放下其他的想法,向外走去,吩咐在外面的管家娘子,叫大摆宴席,款待母亲。
如月再回到会客厅,看到雷振远立在老夫人身边,在向老夫人说些什么。老夫人已经拭干眼泪,一言不发地倾听。
“母亲,老爷,你们在谈什么。”如月走到两个人的面前,轻松地看这两个与自己最亲近的人。
雷振远却停止了说话,与老夫人一起,两个都望着如月若有所思。如月不明白,眨眼看这两个人。
“夫人,你身体不方便,不要老站立。”雷振远发现如月一直站立,体贴入微地扶她走向主人位。
如月趁背向老夫人的当儿,悄悄地问雷振远:“你刚才和我母亲说些什么?”
“夫人,不过是说些家常话。”雷振远也低低地回答。
如月知道雷振远又骗人了,家常话为什么不能当自己的说。如月对雷振远的处罚是悄悄地在他的大手上掐了一把,雷振远只是笑。
老夫人和跟随来的人从后面看到这些小动作,疑惑地交换眼神。
如月坐在椅子上与母亲闲聊,雷振远沉默地喝茶。有那么几次,如月感觉到母亲用仇恨的目光看身边的雷振远,惊愕地细看时,母亲脸上是一脸的慈祥,让如月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如月在母亲与雷振远间只看到疏离和冷漠。
老夫人提出要告辞了,如月不同意,哪有母亲远道而来不吃饭就走的,何况已经吩咐人准备了,如月还打算留宿,今晚有些话要问母亲的。
“月儿,你自己要保重,母亲还有其他事要办,就不在这里久留了。”老夫人依依不舍地站立,望向如月的眼睛里薄雾朦朦。
如月实在不舍得让老夫人就走,心中埋藏了许多话,都没有问清楚,就这样走了,真是可惜。
老夫人坚持要走,如月和雷振远送到马车旁边,老夫人深深地看如月,眼花闪闪,又瞟了雷振远一眼,上马车离开。
“老爷,你说母亲为什么一见到我就流泪?”如月眼望马车绝尘离去,一个已经明朗的问题隐藏在心中。
“夫人,你母亲心中充满了愧疚。他们不经你同意就把你许配给我,结果你嫌弃我还撞伤了头。为女儿作主的婚事女儿不满意,差点与女儿阴阳相隔,她好受得了吗。要是我们夫妻恩爱生活美满,他们就不会难过了。”
真是这样?!如坠入云中雾中。
咳,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
雷振远前脚出雷府,如月后脚就登上马车,到回春堂旁边的茶楼去会见张老大,交给他一小包银子,同时交给他第一个任务:“到常乐镇去了解告老还乡的谢通判的家庭情况,越详细越好。”
(今晚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