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好歹吃一点吧,再这么下去,身子哪能受的了呀!”梅宫殿外,明珠和明秋两人端着御膳房刚做好的清粥,隔着一道殿门外焦急的唤道。
可半盏茶的时辰过去了,里面依旧没有回应,两姐妹默默的相识一眼,满脸担心的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整个殿内仅有寥寥烛火跳跃,显得整个梅殿昏暗深沉,此刻这座宫的主人,正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里,一扇未闭的窗,在风中吱吱作响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内。
从朝阳殿回来已有一月有余,白冬祭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不言语,不饮食,只要她醒着,就一直抱着自己,任何人和她说话都听不见。
“梅妃怎么样了?”一下早朝,左尘便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可一见这幽闭的宫门,不问也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娘娘她。”一旁的明珠和明秋不知该如何去说。
看着眼前的这道门,他布满血丝的双眼不由的湿润了起来,沉默片刻后,道,“你们都下去吧。”伸出手将明珠手里的端盘给接过了过去,推开了殿门,向里面走去。
走向白冬祭的每一步都像一把利刃,狠狠的扎在他的心头,当走到白冬祭面前的时候,他的脸上布满了泪水。
“祭儿?”左尘缓缓的蹲下轻言唤道,深怕声音稍大,眼前的人会被惊吓的消失不见。
可白冬祭宛如木偶般听不见,也看不见,曾经明亮的大眼睛,此刻暗淡无神,空洞的让人害怕。
面对这样的白冬祭,左尘祈求道,“你看看我好吗?”
回应的也只有窗户吱吱作响的声音,放下了手中的盘,他强行的让白冬祭看向自己,但让他更加害怕的是,在白冬祭的眼里竟然看不见自己的半点影子。
“我求求你,祭儿别这样,我知道自己错了,我知道错了!”终究他还是忍不住将白冬祭拥进怀中,声音哽咽道。
他早就做好去承受来自她的恨意,可是如今这般情况却远远超过了预想,这比恨更让他难过,更心痛。这些日子他总是亲自强行的给白冬祭灌下掺有安神的汤药,不然这样不吃不喝,身体早就垮了。
“朕依你的意思将上裳宫上下全部人等都放了,还大赦了天下,”他像一个孩子,满脸祈求,“祭儿,你就说一句话,好吗?哪怕点点头也行啊!”
但这些言语宛如如空气般,虽说在白冬祭身边围绕可却丝毫引不起她的注意,这让左尘的心都碎了,脑袋埋进了白冬祭的肩窝,压抑着心中痛苦的暗流。
不知过去多久,当左尘抬起头,红肿的双眼里透着凉意,一双大手,关节发白的紧握白冬祭的肩头,双眸如鹰一般盯着白冬祭的眼睛,直到在她的眼睛里清晰看到自己的影子,他才开口道,“白冬祭你想死可以,朕让整个梅宫上下所有的人,包括花草树木统统都给都给你陪葬!让你亲眼看着他们因你而死。”
面对这般狠毒的话,眼前的伊人依旧呆滞如木,左尘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恐惧,猛站了起来,一脚踢翻安静在旁的粥碗,拂袖的抽身离开,当离殿门仅三步时,他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冷道,“如果你不信,那就从明天开始,先从明珠那个奴婢开始吧!”
背后依旧寂静如山,对此左尘只能强忍着想回头的心,狠心的离开。
殿门外,明珠和明秋已是将左尘这番言语听的清清楚楚,都战战兢兢的送走了左尘后,转身回了殿内,向白冬祭跑去。
当见白冬祭依旧保持原来的样子,面色无绪,没有为刚刚左尘的话有所动,两人相识一眼后,心一点点的往下沉。沉默片刻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将白冬祭扶起。
明珠轻言小声的说道,“娘娘,奴婢做了些您平时爱吃的糕点,待会您尝尝好吗?”
但明珠的话,依旧换不得白冬祭一个回应,这段日子,两人也习惯了,将白冬祭扶到桌边坐下,分工明确的,明确留下伺候,明珠去端糕点。
片刻的功夫,明珠便折了回来,可白冬祭依旧无神,这让两姐妹忍不出的嘤嘤哭泣,哭泣的声音整个殿内上空盘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