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殿内。
白冬祭跪在负手而立的左尘面前,她的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为柳云求情。
左尘眼底深邃,看着眼前白冬祭面带焦急,他负在背后的手紧了紧,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片刻后,便听他说道,“白姑娘,你可知云妃的罪可不小,这举国上下,也只有你一人敢为其请命。”
白冬祭听了这话,深吸了口气,大有以命抵命的想法说道,“云妃娘娘深居简宫,且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会有弑君之心,人人都说圣上乃为明君,若这点还看不透,那可真是要被世人所耻笑了。”
一言既出,在场的左墨和李义心里大惊,这番言辞可谓是顶撞了圣上,就算当即被处死,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白冬祭这也算是破釜沉舟了,她的复仇之路断然不能以是踏着别人走过,那么她和眼前这个昏君又有什么两样。
突然整个大殿,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中,这君王的心事难测呀,这次连左墨都不知道皇兄会如何对待白冬祭。
左尘眉峰扬动,沉寂片刻,眼底露出一丝笑意,大声道,“给朕带上来!”
这?
白冬祭疑惑,带上来?莫非是云姐姐?白冬祭慌忙的张眼看去,只见几个御林军拖着一衣衫破烂,满身是血的人,快步的走了进来。
白冬祭见此,脸生惊愕,这个被打成重伤的男人,她见过,不是侍卫吗?为何变成这番模样了?
“白姑娘,起来吧!”在白冬祭还在思绪间,便听左尘说道。
于是白冬祭拧着眉头起了身,疑惑的看向左尘,她是为柳云来求情的,为何要她看这个人?
看的出白冬祭疑惑不解,左尘一个眼神使向左墨,左墨收到后,便是脚跨一步的站了出来,说道:“启禀皇上,此人就是将毒药嫁祸云妃娘娘之人”
“可知主使之人?”左尘冷冷的道。
“微臣会尽快查出,这背后主使之人。”
听闻后,左尘便是点点头,见此左墨挥袖,被拖上来的人,便又是被拖了下去,似乎他的过来就是为了和白冬祭打个照面。
白冬祭被左尘和左墨的一番对话给弄晕了,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吗?
“不曾想白姑娘竟是忠心护主之人。”左尘抬眼看向正在沉思的白冬祭道。
“奴婢该死,还望皇上赎罪。”白冬祭慌张跪下道,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那刚刚自己的那番言辞,想到这白冬祭的心沉了。
“白姑娘何罪之有?若不是白姑娘一言警醒朕,朕恐怕就要被天下人所耻笑了。”
完了,一听这白冬祭的心彻底沉了,这真要治她的罪吗?她还不想死。
“李总管!”左尘突然高音道。
白冬祭腰板一软,这……
在场的人都屏了息,这好不容易给找了回来就要这样丢了性命吗?左墨想着不易,于是便要开口为其求情,但谁曾想左尘只是将话说了一半。
见白冬祭被吓到了,左尘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笑意继续道,“将白姑娘,带去琉璃阁吧!”
琉璃阁?不是大牢?白冬祭被这话惊的全然不顾眼前人的身份腾站了起来,大声问道。“不是大牢吗?”
按理说,这皇权至上的昏君,不是应该一声令下,将自己打入大牢,等待发落吗?
白冬祭的突然举动,可谓是惊了众人,但在左尘看来却是无伤大雅,眉眼浅带笑意,并未出言去说什么。
于是李义见此也不再犹豫,走到白冬祭的面前,下巴微低道:“白姑娘,请。”
虽说不明,但白冬祭也是识时务,也不再多问什么,便跟着李义离开了,前往琉璃宫。
白冬祭离去,左墨脸上浮出一丝笑意,上前一步,凑到了左尘的面前道,“原来皇兄是为了白姑娘。”
虽说明知这柳云是被陷害,确实要救,可是在如今看来,皇兄多半是为了白冬祭这个女子。
想来这白冬祭也确实不错,就在带她回宫的路上,可以看出白冬祭未曾骑过马,却不心生害怕,实在是别的女子没有的。
这样想着,左墨的脸上笑意便多了几分,“皇兄,依臣弟看来,这个白姑娘若能成妃,也不失一件美事。”
一听这话,左尘嘴角浅笑,抬手就是拍在左墨的额头上道,“朕的后宫佳丽三千,倒是三弟你的府中。”
后面即是不用言语,左墨便是知晓皇兄接下来会说什么,于是他便连忙后退了几步道,“臣弟想起府中还有些事来,就先行告退了。”
见左墨神色慌张的想要逃,左尘不仅笑了起来,“你还和当年一样,一谈这事,就知道躲。”
想当年,左墨便是为这事躲进了边疆,他也随之去了,只是这一躲,躲了个江山负于肩头,这是否就是所谓的天命?
“皇兄,今日我将流星带来了,让它见见追月吧!”左尘的一句当年,便是提醒了左墨,于是他也不在急着离开。
“好!”一听这话,左尘眼神一亮,道。
这‘流星‘和’‘追月’是左尘和左墨当年在边疆的战马,可谓是他们的生死兄弟。
二人也不再犹豫片刻,便大步流星的离开的朝阳殿。
然,也在这个时候,白冬祭便被李义带到了琉璃阁,琉璃阁由红墙黑瓦建造,即使在这夜幕降临的时刻,它依然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