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可曾尽兴？"</p>
范灿收回明月上的目光，随口道：</p>
"尽兴，尽兴！比独酌和对饮，别有一番趣味...若此聚无前事，田维应那厮未曾作梗，周家父女未有丧亲之悲...今宵晚辈定然会大醉而回！"</p>
想到周兰芷眉间化不开的伤，周公允尽酒时的悲，范灿的心情并不那么轻松。</p>
甄之义闻言，稍稍一怔，神色随之淡然，老侠客笑道：</p>
"你这小子，是怪老头子在别人的宴会上没心没肺吗？"</p>
范灿连道不敢，他却是未曾有此意：</p>
"小侄万无此意，只是心生感叹！人有悲欢离合..."</p>
未等他说完，甄之义就打断了他的话，拍拍他的肩膀，道：</p>
"小子，非是我无情无义，而是你太年轻，见不管生死。"</p>
虽然甄之义的语气淡然，范灿却听出里面有道不尽的萧索。</p>
"老头子我比你痴长几岁，做的又是这保镖的行当，早已见惯了生死——你可知镖局每年要损失多少人手？上次青海白玉那趟镖，镖局的三十名好手遭人劫镖，无一人生还..."</p>
"若是你到了我这把年纪，见惯了生死，渐渐就会理解面对生死时的无奈..."</p>
说到这，甄之义的声音有些低沉，长长地出了口气，再没说话。</p>
范灿不敢打扰，默默地跟着身后。</p>
燕京是大城，而今又是夏天，虽已深夜，除了两边的花柳街巷灯红酒绿之后，路上的行人也不断。</p>
大约一里路后，甄之义才开口说话，情绪似乎已经转变了过来：</p>
"小子，你可别被老头子的一番妄言给影响了情绪；生死虽然无奈，却并非时时都伴着你，更不是你这样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所要考虑的事！若是你钻了牛角尖，老头子我可就有莫大的罪过喽！"</p>
范灿的目光早已清澈如初，闻言笑道：</p>
"晚辈不是自怨自艾之徒，更非杞人忧天之辈。前辈不必担心。"</p>
"罢罢罢！"甄之义像是觉得自己的步伐有些慢，稍稍快了些，"有个忧患意识就成，整天价纠缠这些东西就是傻子。要不得，要不得！"</p>
"嘿！"范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打了个哈哈。</p>
甄之义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渐渐高昂了起来：</p>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就算你武功霸绝天下，就算你身边护卫如云...都难免有挨刀的时候，生老死别算不了什么！活出我辈风采才是真正的快意人生！"</p>
"快意恩仇！"范灿默念这四个字，拍了拍自己的脑门。</p>
PS：庆祝九十，撒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