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车内极尽豪华舒服,但是车外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窗,被镶上的铜枝,门被打上了铜锁。整个就是一行动中的囚笼。是什么情形?有一些曾看过那女子的人被下了禁口令,绝口不能提那日的事,但是总是有些头脑活络的人猜到了,这囚笼里头的,就是那日那个奇怪的女人。
萧晴什么也不管了,盖上了被子就呼呼的大睡,孕妇其实最爱睡了,以前是不知道,现在是知道了突然身体就像醒过来了一样,好像有点恶心想吐了,好像有点想睡了,好像有点常常饿了。她瞄了瞄仍然黑着张脸的杨广,心道:“得,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该吃吃,该睡睡。不一会儿,还真的进入了梦乡。这次梦里与往常有点不一样,她梦到了那个白衣服的老道衣衫褴褛的被关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洞里,面色灰败,一脸的戚戚然,将言未言,只是一再的指着自己的腹部,萧晴道:“你倒是说话啊,我是有了,你是不是问这个啊?你咦咦丫丫的我怎么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
那白衣老道一个劲的摇头,只是好像他真有什么,无论怎么样,就是不能说出话来。忽然萧晴腹部一闪,那支早都没什么印象的团舞钗子又重新出现在了眼前。只是如今这钗子好像变得灵动了些许。就不明白了,这么个破玩艺儿,来历很普通,听说只是杨广给让人打的,去处落魄,那都碎成一小块黑呼呼的坷垃了。凭什么能被个老神仙三番四次的提起了?还能潜进人的身体里头去,究竟是个什么原理了?还有,为什么就非得跟着她,还得要让她给养着?甚至连她跑到这要命的古代里来,也是因为了它。
伸手一把想抓住了那支团凤钗,小小的一支钝钝的钗,竟然隐露一丝尖锐的锋芒,躲过了她的手,直直朝那白衣老头而去,钉的一声,锁着那老头的门应声而开,那老头立时就冲了出来,也不管萧晴还在那里发着呆,立时拖着她便好一顿猛走。也不管那钗子,是不是落下了。回头一看,这哪还有那钗子的半点影子啊?早都不知道落哪里去了。“不用看,她跟着我们呢。它只是个死物,是断不会有什么麻烦的,现在麻烦的是我们……”
萧晴一阵火大,立时止住脚步不再跟随他走的道:“你别扯上我,有麻烦的是你,不是我。从头到尾我就是个无辜被你扯落漩涡的人……”
“你怎么知道你没有麻烦?那次你灵魂出窍的事你不记得了?那次足足几个月都没有下床……”“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可是我也记得那次明明是听到了父母亲的声音,也听到了弟弟的声音,但是你就是不让我过去,总说过去就得烟消云散。我现在回想起来,越想越不相信,越想越觉得怀疑。你总是奇怪的时候出现,出现就是说跟这钗子有关的事,我不知道在你心里,倒底是这钗子重要,还是因为你的错误而被带到这儿来的我重要。”此时萧晴如同是脑子被人开了个窍,慢慢的似乎理出了一点头绪来了。那白衣老道越听越是着急,却明显并没有时间分说什么了,只是一味的想催她一同离开。
一声极为霸气的笑声响起:“你我即为一体,你也不必走了,直接与我相融岂不是好?”那白衣老头一声这声音竟然全身的一阵抖动,竟然极为惧怕一般。扭头就走,再也不管萧晴到底是离开还是不离开了。如同极为的害怕那声音的主人追赶过来一般。萧晴满肚子的问号不知道从何问起,直到看到追来的那人,那人一身青灰衣衫,分明就是上次她见的那老道一模一样,双胞胎?但是刚刚明明就听到这老头高喊什么直接融合……她莫名的就有了一种抽风般的想法,这两个老头是一个人,如同漫画里头的分裂,不止性格分裂,连整个人都被分裂了,只不知那方代表善,那方代表恶。
这回她是当真确定了自己是在梦里了,将梦境与直实事件的发生同时混淆的人,大概很少很少,她就是其中之一。看到地上有一块石头,一屁股的就坐了下来。右手小小的扯着衣领子,左手一下一下的扇起了风来,热死人了。但是这个时候,她又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幻觉,那只之前不见了的小小的金钗,竟然鬼头鬼脑的从石头缝子里头探出了个头,那凤的眼睛竟然像活了一样,闪着神彩奕奕的光。“嗖”的一下,以极快的速度飞出,直朝这灰衣老头的后脑钉去。
萧晴的手都完全忘记了扇风这回事了,如果她猜得没错,这是那白衣老头埋下的后手,而他刚刚飞要将她叫走,无非两个原因,一,她最好不在场,二,她真的有危险。不过她曾单独跟这个青灰衣的老头相处过,除了人霸道了点,倒是没什么危险。反倒是那个白衣老头,越看越觉得真心信不过,鬼鬼祟祟,不知那句真那句假,就是个腹黑的老头。突然的就脑子一短路,对那钗子道:“停!回来!”那钗子竟然就真的停顿了,而且乖乖的回来了……明明就是硬硬的一根金属棍子,竟然给她一种扭来扭去的小女孩子撒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