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这次去南陈,听到不少消息,南陈陈叔宝即位后荒于酒色,不恤政事,新近又花巨金起了临春,结绮,望仙三个楼阁,美伦美奂。他终日流连,日日与妃嫔狎客游宴其中,赋诗赠答。他还亲自做了词编了曲,就让其中长得最漂亮的人为他歌舞,咳咳,总之是荒淫无道之至啊!”
皇帝道摇头道:“始终是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啊。他是陈朝的第五位帝王,祖上四代积累殊为不易,他却混不珍惜。真是可谓可叹,我有意收复陈朝,奈何时机还不成熟啊……”他的心中自有算盘。
早在开皇元年,隋帝就已经布局贺若弼与韩擒虎驻于广陵与庐江,预作来陈准备,奈何突厥在北经常袭扰,如取南朝则南北必不得兼顾,南朝虽有猛将周罗喉,萧摩诃。但他们的皇帝不争气,倒也不足为虑。于是隋帝便改取南和北战之略。和南朝议和。专心先对付突厥。果然,次年陈后主叔宝继位,即向隋请和,并归还了之前由周罗喉辛苦打下的胡墅。隋即顺势以“礼不伐丧”为名撒了军。如此帝王,陈国气数应该尽了。
开皇三年,隋反击突劂获胜,解除了北方威胁,到如今已是开皇五年,大隋经过两年治理与休养后,国力军力大大增强;而陈朝却一日腐败过一日。我方府库日实,对方府库却是空虚,我方内部齐心,对方却内部矛盾尖锐。的确可以着手布置下一步了。
儿子在这时又来了一句:“还有……阿摩这次经过西梁国,正巧国主新丧,化及收到消息,陈国有人与西梁太子密议,且追杀儿臣的不止有南陈追兵,还有西梁太子派出的西梁兵……“嗯?有这等事?”隋帝点了点头,皱起了眉毛……这倒是不可不防。如果西梁倒向南陈,自己又要多费一番手脚。
是时候加紧进行灭陈准备了。至于西梁,萧岿崩后,萧岿的儿子萧琮,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到大兴城面见自己。萧岿没跟他说什么吗?还有,之前西梁归来的太医才回过话,萧岿是中毒而死的,他的眉头更加皱得紧了。
如正如阿摩所说,南陈与西梁太子有过接触,那西梁这边我就得先下手为强。兼并西梁,扫除南进障碍。为首要选择。
三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后,皇帝笑道:“阿摩,今日留下一起用膳吧。”于是三人一齐用了一顿四菜一汤,仍然只有一个荤食,阿摩心道:“唉,这天下间怕只是有自己的父皇母后,仍是以一国之尊却节检成这副样子的吧。”
他被封为晋王已经有五年,按例早已外迁独自居住在晋王府,虽说不上有多好,但是吃的方面却要比父母要丰富一些。只有在父皇母后特别召见,有的时候一起用餐才会再次回味到这么朴素的膳食。晋王府虽说吃住都很随性,不奢侈,哎……绝不会如此寒酸…每每想到这点,他都要有一点内疚了。不过要他每餐像父母一样只吃一个荤食,他自问做不到。极少与父母一起用餐的他感叹了。
父皇一向提倡节俭,宫里内侍宫女只是维持最低的人数,非常的少。他也不喜欢太多的繁文絮节,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很多东西都能省则省。也因为这样,这皇宫相比历代皇宫办事效率都要更高,后宫倾轧也相对较少。宫殿本来用的是前朝留下的,因为实是太过陈旧排水总是出现问题,开皇二年的时候,父皇终于让人另远新址起了大兴城。最近新搬进来,使用的宫幔全都是平常的布幔,装饰也都尽量朴素,他们夫妻两人同心之下,隋宫也是尽量朴素,就连母后的大部分首饰也是使用的甲饰骨佩。
隋宫之中无论宫人嫔妃,均是着力求简朴,无论是衣着,还是出行,全都是力行简朴,既为民心民意,也为朝里带带风气,还有一点,隋帝信奉佛祖。虽然是刻意为之,但作为风向标,朝野的风气却也因此得到了清整。一洗前朝的奢华萎靡。
(历史小知识。隋文帝大才,有魄力,却是历史上少有的存物癖帝王,他存钱存粮存物,尤其是粮食,就算是天灾也不舍得放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