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流星窟。
深夜里，冷月依然高悬，在这一方洞窟前的悬崖峭壁下，秦川的许多武林人士还在等着。
虽然深夜风寒，他们饱受着寒冷，但是纵然是如此，他们依然很有耐心。
流星窟里那道透明的墙隔着莫云白和狼侠。
他们正在简单的对话。
虽然他们的对话很简单，但是他们所之话的内容可是非常严肃的。
每一句，亦或是每句话的每个字都是关系着整个武林前途。
也正是这样，所以在悬崖峭壁之下的那些武林人士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抵抗着寒冷，没有丝毫怨言。
莫云白的话，狼侠听在耳朵里，心中升起了一些敬意。
狼侠脸上的笑意已经渐渐地淡去，没有了痕迹。
他笑道：“你若是个平常人，我们一定能成为朋友！”
莫云白想起自己初入江湖以来，遇到的种种事情，仿佛才看清，世间之事远比他在那村庄时所想的要不同。
他的眼角流泪了。
泪水是浑浊的。
当他的眼泪流出来时，狼侠看到了，他声音开始变得沉重了起来，且道：“怎么了，你伤心了？你难过了？”
遇到这样的事情，试问谁能不难过呢？
莫云白道：“我若死去，下人能幸福，我有何不舍其命？我若死去，下人能安，我有何不死？”
狼侠听了，心中一愣，他双眼紧紧巴巴的看着莫云白，慢吞吞道：“可……是……你呢？”
是啊，自己呢？
莫云白试着用自己的手指去摸自己脸上的泪痕久久不能平静，他的心中像是堵住了一块生硬的铁，极速的喘息呼吸着。
一下。
两下。
呼吸有些困难似的。
莫云白被狼侠的一句话中了内心，一时心中空虚伤怀，像是吞下了无根之果。
莫云白用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想起了自己在山庄里，老先生交给他的本领。
对啊，自己也是有本领的人，自己也是有梦想的人，如此死去，难道自己就不心疼吗？
心疼。
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心疼，莫云白也一样。
一想到这里，他忽然大口喘息起来，眼中藏匿的泪水再也无法隐藏，竟然像是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他忽然“哇”的一声哭出声音来了，他对狼侠道：“对，我自己也有事情没有办完！”
他哭泣的话。
这引起了狼侠的注意，狼侠好奇道：“什么事情？”
莫云白道：“我记事以来，生在山村，得自家先生悉心教导，学得一生本领，要游下，让下好权者熄灭战火……”
他的话没有完，狼侠仿佛听出了他的心事，他道：“这是你此生追求？”
谁不是呢？
听了狼侠的话，莫云白深深地点零头，然后他道：“要改变这个下，谈何容易？不远的，就哪是当今的中原之地，朝廷朝令夕改所伤无辜的人，岂在少数？”
莫云白道：“此生所求，若能如愿，我死了便死了！”
他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