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奉确实死了,在内忧外患,战伤未愈的情况下,能够挺下接近一年的苟延残喘,也不过是靠着董平妙手压制。但心绪不宁而脾气日渐火爆怪异,始终是难以回天。
而他病逝之时,却正是曹仁围城,徐晃战败而回的时候。陈宫秘不发丧,便是担忧安邑好不容易能够延缓的时日,却因为这样的恐慌,而落入曹军的手中。
遥想当年,平庸的杨奉,却是让卫宁感觉到了小人物也该有的一种光芒,这些被耀眼巨星所掩盖,但却坚韧的在这个乱世中表现自己独特的魅力。
正是这样,能够让卫宁提起兴趣,出手相助。而事实上,杨奉比卫宁预料中的,还要走得久远。
昔日的长社一战,那个憨厚,老实,对他言听计从的没落将军,终究还是止步在了这样一个时刻。昔日的情谊,似乎正当是一种讽刺的意味,撕扯的支离破碎。
没有对与错,卫宁唏嘘不已。
残存的杨氏族人,不过只是一些平庸之辈,在骤然冲进郡守府,看到的那樽棺木,已经让所有人失去了心中所依靠的最后稻草。不过再平庸的人,也知道成王败寇。
杨氏的失势,和卫宁大军的回归,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没有人能够觉得卫宁有那般好心,也没有人敢想象,荣华富贵,权柄在手的失去,将是何等可怕。
狰狞而疯狂。集合了杨氏最后地家族私兵,以作垂死挣扎,卫宁或许还会顾念旧情,但郭嘉却是心中大喜。
根本不等卫宁还未从杨奉病死的惊愕中回过神来,郭嘉便是一声令下,上百宿卫猛然扑将上去,作为卫氏的家臣。他们有理由将这些曾经迫害过他们主人。而现在又起歹心的不安定份子,从此扼杀。
战力和战意的差距,几乎不到几刻钟的时间。猛虎对绵羊的厮杀,根本就花不了多少力气。
鲜血染满了城门口。安邑地主道,倒满了尸体。一片修罗地狱,只让那些前一刻还在阿谀奉承地安邑官员们,看得心惊胆战,干呕不已。测试文字水印1。
“混账!住手!”卫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却见这样一片血腥情景,不禁勃然大怒。当即喝道。
“兄长草当除根!”郭嘉上前一步,不顾卫宁铁青的脸色,低声说道。
“……你!”卫宁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者却是毫不退缩。
卫宁看着郭嘉坚定的眼神,不由一软,他说得没错,杨氏。河东众人。甚至有可能天下人,也是这般看他。任何威胁。都该斩除在苗头之中。可,杨奉已经死了,似乎一切恩怨也该告罄了吧。郭嘉的狠辣,并不是卫宁所喜欢地,何况来得那么直接。
“且先押下这些……暴徒,容后再议。我军才入安邑,便造成如此凶残之色,如何能安民心?”卫宁语气终究软了下来,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郭嘉也知道不能将卫宁逼迫太甚,只能退步。
“来人,将这些乱民压下,囚送牢房!”郭嘉淡淡的挥了挥手,赫然下令道。
典韦看了看卫宁,这才上前,组织人手,将那些早已经吓得瘫软倒地,双眼泛白地杨氏族人一个个从血地中拉扯起来,强推着送进了安邑的牢房。
经过了这一场剧变,卫宁也没有心情,再停留这里,吩咐徐荣接管了河东防务,便自顾自的领了典韦,向着安邑卫家旧宅而去。
大门的封条自然是早被扯下,而知道卫宁即将回来的消息,四散的家奴,仆从也纷纷被安邑地官吏们释放回了府邸之中。庭院,堂厅早是打扫得干干净净,一丝不苟。仿佛,根本就没有遭受过那不久前的变化。
看着熟悉的面孔依旧恭敬的等候在宅门之前,迎接这座宅邸的主人,卫宁甚至产生了些许的错愕。
只是,这样的威势,到底能够在乱世中持续得了多久?高大森严地门庭,又当矗立几许岁
卫宁缓缓地漫步在熟悉的庭院小道,那一片翠绿地小竹林是他最为喜爱的休憩之地,旁边的清塘泛着微波荡漾。一切,都似乎不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