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龙回答：“在这件事上，她没必要骗我。”
“原因呢？”田婧问，“为什么一瞬间，全村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这得是何等强大的力量？董月娥怎么可能做到？而且……”他眼眉低垂，叹道，“娥姐是鬼巫崇拜者的话，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事儿得分开说。”韩子龙说，“董月娥的目的，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对鬼巫崇拜者了解的太少。事实上，他们的行动究竟和鬼巫有没有关系，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凭借‘炼魂之烟’这样推断。所以目的先按下不提，单说过程。”
他顿了顿，又说：“李飞雪的死亡，是有心人的圈套，现在我们知道是‘祈福会’所为，当然，这个组织本身就是谜。李飞雪尸体被卖到大槐树村配冥婚，这也是别人的局。如果与胡学交易尸体的人是董月娥，那我甚至觉得，咱们到这儿来，也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
“不包括我！”赵铭玉举起一只手，“我来这儿可与董月娥没关系。”
“所以你是变量！”韩子龙说，“就拿离魂术来说，你的出现，直接为田婧分担了一些消耗，让我们三人都还有战斗力。否则这会儿，可能就剩我孤军奋战了。”
田婧皱眉：“可是为什么，娥姐离开方树友家后，始终没有出现呢？”
“因为全村人都陷入了昏迷。”韩子龙继续说，“这件事不是董月娥所为，但她至少知道原因。我有种预感，董月娥是在等……”
说到这里，他愣住了。
“等什么啊？”赵铭玉撇着嘴说，“咋还说一半就停了？”
韩子龙怔怔地转头，望向中间的那张大床，一脸凝重地说：“她在等，等我们与导致全村昏迷的那股力量相互消耗，她好坐收渔翁之利。虽然不知道她的渔利是什么，但我想，我知道那股力量应该是什么。”
“女魃？”田婧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倒吸一口凉气。
赵铭玉不明所以，转头一看，吓得他差点咬到舌头，急忙站起来，咽了咽唾沫。
李飞雪的尸体正侧着头望着他们，眼睛是睁开的，嘴角似乎还挂着冷笑。
这是何等诡异的画面。
三个人围了火堆聊天，完全没注意到，侧方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更重要的是，那具尸体应该是平躺着，双眼睛也应该是闭着的。
“你……”赵铭玉深吸口气，壮了壮胆，冲李飞雪喊道，“你想干什么？”
没有任何回应。
赵铭玉胆子稍微大了一些，往前凑了凑，躲开她的视线，绕到床的后面。
李飞雪并没有转头。
赵铭玉松了口气，对韩子龙说：“她好像并没有活过来。”
“难道有人动过尸体？”田婧沉吟道。
韩子龙点头：“可能性很大。根据李三金嘴里的血液来判断，董月娥肯定来过。”
“不对！”赵铭玉否定说，“我一直在院子里，中途进去找过田婧，董月娥要是搞鬼，一定是在这个间隙。但是……”他缓了口气，“我把田婧叫出来后，我们查看过李飞雪的尸体，并发现了银针。那个时候，李飞雪是闭目平躺的。”
韩子龙皱起眉头，呢喃说：“那可就真奇怪了。”
“你们看！”田婧突然惊呼一声。
韩子龙一愣，看到田婧正在望天，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天际中，一弯细月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牛毛月……”田婧喃喃地说，“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