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脏乱不堪，电褥子、手电筒、破碗等生活用品和垃圾混在一起。
地面是红砖的，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
墙面不知被什么熏黑，表皮脱落严重，上面还贴着过气明星的海报。
田婧捂着口鼻，进来后，先是打量了一圈屋内的情况，随后说：“这地方什么都没有。”
“的确。”韩子龙点头，“应该荒废很久了。”
这时，罗骏的声音从右侧那间房子传过来：“二位，你们应该来看看这个。”
韩子龙和田婧对视一眼，急忙循声前往。
另一间屋子的格局更简单，几乎什么都没有。
除了，那两排白色的坛子。
坛子都挺大，足有一米高，坛子口的直径得有半米，上面盖着木头制成的圆形盖子。一共六个，分两排，摆放在空旷的屋子中心，异常显眼。
“你看过里面的东西了？”韩子龙侧目看着罗骏。
“是。”罗骏点头说。
韩子龙吸了口气，想伸手去打开离得最近的那个，伸出一半犹豫了，转头问罗骏：“不恶心吧？”
罗骏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韩子龙安心了不少，抓起木盖子上的把手，用力向侧面一拉。
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儿扑面而来。
韩子龙首当其冲，差点被熏得晕过去。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恶臭。
就好像把大量的鱼虾内脏倒在一个桶里，拿塑料布盖好，放在角落自然发酵三天，然后再和同等分量的稀屎一起搅拌，最后把这些倒进半年没换过水的鱼缸里，密封三月。开封的一瞬间，内部发酵腐烂的臭味同时窜出，迎面扑到脸上。
韩子龙迅速向后退了几步，干呕起来。
这间不大的房子内，很快被臭味所吞噬。
田婧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说：“到底什么玩意啊？”
韩子龙摆了摆手，示意现在无法说话，然后向院子跑去。
到了院子中，韩子龙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挂着要吃人的表情，对缓缓走出来的罗骏说：“你成心的是不？还叫不恶心？”
“我又没说不恶心。”罗骏平静地说。
韩子龙追问：“那你摇头？”
“我摇头的意思是，让你别打开。”罗骏无奈地说。
韩子龙还想说什么，被田婧拦住了，她说：“坛子里到底是什么？”
“没看清。”韩子龙没好气地说，“现在是晚上，本来就没有光线，坛子里更黑，能看清就怪了。”
“我又没问你。”田婧白了他一眼。
“你们……”韩子龙被噎到了，气得原地直打转，“行！你们是老大！我认怂！”
罗骏说：“坛子里是人的尸体。”
“什么？”韩子龙和田婧同时惊呼。
“人的尸体。”罗骏以为他们没听清，补充说，“不是全尸，是碎块。六个坛子，六具尸体，男女老幼都有，看上去像是一家人，都被大卸八块了。”
此言一出，韩子龙和田婧同时被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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