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龙稍加思考，便问道：“前几天上吊的钱老师你熟吗？”
“也谈不上熟。”保安答道，“但我在这学校干好几年了，这里的老师或多或少都认识一些。那个钱老师是教高中语文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文人的柔弱谦逊的气息，为人挺随和的，就是不爱说话。哦……对了，钱老师的女朋友也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我记得……是教初中生物。”
“等一等！”韩子龙打住保安的话，惊讶地问，“钱老师是男的？”
“是啊！”保安点头。
韩子龙看着赵铭玉，冷声说：“问题出现了！”
赵铭玉倒吸一口凉气，幽幽地说：“他死的时候，那幅画上，画的是上吊的白衣少女。”说到“少女”二字时，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是啊！”韩子龙说，“这怎么解释？”
赵铭玉耸了耸肩，叹道：“唉！无解。”
“当然有。”韩子龙继续说，“这说明，钱老师的死，不在计划中。或者说，这人死错了。”
赵铭玉没有吱声，似乎在琢磨这里面的因果关系。
韩子龙接着问保安：“钱老师的尸体在哪里？”
“不知道，我就没见过。发生命案之后就报警了，应该让警察抬走了。”保安说。
“我听说高二五班有四个学生病了？”韩子龙又问，“都什么症状，学生们安置在哪家医院？”
“这个……”保安想了想，摇头说，“我还真不知道。”
韩子龙眯着眼，冷哼一声：“真的吗？你这点造化，可不够化解身体里的鬼物啊。”
“没没，我……刚才着急没想起来，我倒是见到过他们。”保安急忙改口，“领导不让说，怕影响学校名声。你们可别说是我透露的。”
“放心。”韩子龙和赵铭玉对视一眼，微笑着说，“出你口，入我们耳，决不对外说。”
保安咽了咽唾沫，压低声音说：“很恐怖啊。四个学生两男两女，大约都16岁左右。两个男生皮肤干枯褶皱，就像树皮一样，嘴里还长出了獠牙。两个女生更惨，皮肉像烂了一样，一戳一个窟窿，头发都掉光了，浑身发臭不说，还流出一些黄色粘稠的液体。至于他们在哪个医院，我就真不知道……”
韩子龙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浑身一激灵，脸色铁青，直接用手捂住了嘴。
保安一怔，有点不知所措。
赵铭玉笑了笑，打圆场说：“我这位师兄，平生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粘稠状液体。哪怕是听到，都会浑身难受。所以你最好别提粘稠状液体，不管多粘多稠，多么湿滑，是成浆糊状，还是和脓一样，都别提。”
赵铭玉说完，奸笑着瞟了一眼韩子龙。
韩子龙特想掐死赵铭玉，但这时不能发作，强忍着难受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我出去透透气。”
保安也跟了出来，只剩赵铭玉一个人在屋里无聊地翻着报纸。
“四个学生是同时出现异常的吗？”韩子龙站在门口，轻声问。
“不是。”保安思索着说，“总共三天时间，头两天是一天一个男生，第三天直接两个女生。”
“学生出事时，那幅画上，画的是什么？”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就一个看门的保安，平时不进教室。”保安诚恳地说。
韩子龙望着教学楼方向，继续说：“在你大伯出事之前，也就是高二五班没出现画的时候。学校发生过命案没有？”
“好像没听说有命案。”
韩子龙正要继续问，视线中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要找的杨杰。此时杨杰从教学楼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女人，看样子也是老师，二人有说有笑。
“那个人是谁？”韩子龙伸手指过去。
保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哦”了一声：“那是杨老师，教高中物理。”
“我是说那个女的。”
保安仔细看了看，脸上逐渐泛起疑惑之意，惊疑道：“那是，孙老师？”
“说具体点！”
“孙小梅，初中生物老师，她……”保安顿了一下，“她就是死去的钱老师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