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的,敲击门玻璃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啥事?”奶奶警惕的举起了剪子。
“我,开门。我找点东西。”听到爷爷的声音,屋里人松了口气,奶奶放下了剪子,周亮也悄悄的在被窝里合上姐姐的塑料铅笔刀。
奶奶开开门,让爷爷进来,大家看着爷爷从立柜里翻出一捆绳子,妈妈才问着爷爷,
“爸,咋样了。树文呢?”
周亮看到妈妈的手已经握的紧紧得,有些发白,爷爷看了屋里众人一眼,露出一丝笑脸,“没啥事了,小文跟小武已经去派出所找老于所长了,那小子已经喝多了,孩子他马叔跟他舅子按着人呢,我这不是来拿绳子了嘛。一会绑上就放心了。”
爷爷说完奔西屋去了,有点虚弱的妈妈,赶紧扶住身边摇摇晃晃的马婶,扶着马婶躺下。过了一会,爸爸跟小叔回来了,先到东屋看了两眼,安慰家人说公安一会就到,先都别躺下,省着一会惊着,然后就进了西屋。
周亮听完总算是放下了心,不管不顾的滚进姐姐跟马莉的被窝,睡觉去了,反正睡一宿也是睡,再睡也就没啥纠结的了。
也许是压力消失,放松下来的周亮睡得很沉,再醒来就是第二天早晨了,睁开眼睛发觉还好,没越位又跑到中间去,姐姐也换了抱枕,跟着马莉搂在一起了,再看看身边的妈妈、马婶、跟奶奶都还没醒,马婶自从成立公司后,关系就托人调到这个名义上的供销社下属单位了,虽然还保留着公职,但是基本上跟供销社无关了,可是妈妈还要上班,看看钟,都六点多了。
虽然不想,周亮还是推醒妈妈,告诉妈妈都七点了,妈妈手忙脚乱的起床,连带着大伙都跟着起来了,简单的热了一下早饭,经过昨天的事情,大家都没什么胃口。
昨天晚上,有预谋的大伙一起劝着酒,把孙东灌醉了以后,爷爷让爸爸跟小叔去了派出所找人,正好派出所也接到了临川县转到桦川县的通缉令,现在还没有协查通报一说,也没电脑网络,大部分是发通缉令,再用电话联系互通消息。听到爸爸跟小叔这么一说,立马告诉爸爸跟小叔先回家控制住孙东,留下一个值班公安,另一个跑出去叫人去了。
直到爸爸回来半个小时后,爷爷的老熟人,派出所所长于长水带着五六个公安把已经清醒过来的孙东带走,走的时候还招呼爷爷等过几天审完了一定请客。
爷爷跟爸爸没让马占军出面,毕竟他是政府干部,影响不好,再说毕竟亲戚一场,大义灭亲虽说是美谈,但是真轮到谁身上,谁也受不了。
送走了公安,爸爸,小叔和爷爷又陪着马叔跟马占军又喝了不少酒,马婶也把她嫂子叫了起来,在酒桌上把话说开了。
马占军准备调过来,哪怕降职也要调过来,马婶一家过得不错,就由负责给他们找房子安置,毕竟是出了这么个事情,狠狠的剥了亲戚的面皮,再相处是别想了,还要忍着大家的流言蜚语,亲戚的议论纷纷,还不如远远避开,也省的父母到时候糟心。断了那边的亲戚,就离这边近一点,也好走动。
爷爷跟爸爸都支持这个决定,对于这个马占军,爷爷还是觉得挺不错的,爸爸也觉得对脾气,对于他家搬过来都表示欢迎。
早饭时奶奶跟妈妈唠嗑的时候都在替马占军叹气,就是顺手帮了亲戚一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忙,哪成想会弄得自己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啊,唉,碰着这样的亲戚也是上辈子造的孽啊,谁能想到呢。
“是啊,谁能想到呢。”小叔安慰着情绪不高的奶奶,一边瞅着偷笑的周亮。
爸爸妈妈吃过饭,收拾了一下,穿上大衣,就准备出门上班。明天就是过小年了,要放假了,单位里也要分不少东西当做福利,爸爸妈妈都拿了几个大兜子,转身就要出门,周亮在旁边偏头看着:
“妈妈,你跟爸爸的报告怎么不拿啊,不是今天要交吗。“妈妈愣了一下,然后慢动作的望向爸爸,俩人面面相觑。一口同声的说了句,“忘了写了。”
正在洗完脸的小姑也想起听嫂子说起过,要写一个关于国营厂破产倒闭的报告,就笑着打趣周亮,
“小嘎豆,要不,你给写。”
“写就写。”随手翻出纸笔,在上面就写下一句话
做不做,做,不一定会失败,不做,一定会失败。写完转身进了屋。